说两句话,去去就回。”
文容媛尚在犹豫要不要做些什么,秦琮已是三两步奔了过去,与秦衷交头接耳道了几句话。
然后秦琮将一黄油纸包塞在他手里,她不用动脑也晓得里面是紫英散。
一向与秦衷交好的秦琮,想了个最直接的办法,让他的太子堂兄“快乐”一下。
……倒是很符合他的风格。
文宣楚见他们俩磨蹭地有点儿久,遂远远地开口提醒道:“琮表兄莫要耽误了正事。”
“嗯。”秦琮朝秦衷拱手一笑,“还请殿下莫要伤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文容媛鄙视地摇摇头。
要是秦将军知道他的好儿子对秦衷说了这么句话,非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秦衷随着秦琮离去的脚步朝他们瞧了过来,他只扫了一眼秦珪与文宣楚,目光最终停格在伫立一旁的文容媛身上。
她被打量得一阵尴尬,微笑着冲他拱手之后便凑到前头去,拉着文宣楚的衣角,示意他快步离开。
太子妃出身名门,自是有许多官员前来吊唁,为首的是痛失爱女的许司徒,背后紧跟着那日她在宴上见到的、太子妃的妹妹许乔韵。
即使并不哀哭,他眸中泛滥的悲切也凝重的几乎将人吞没;侧妃姜氏则哭得梨花带雨,姣好的面上尚挂着两道泪痕。
文容媛却只注意到她隐在素帕后头微微扬起的唇角。
她顿时觉得烦躁无趣。
离开现场走了一段后,她再回过头却发现文宣楚和秦琮兄弟都各自离开了,映入眼帘的则是另一位她不太想见到的人。
……又是太子?
“臣女给殿下请安。”
秦衷盯着她墨色的眼眸,许久才唤了声:“表妹。”
文容媛面对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她这才发现秦衷的衣领是右衽,穿的也并非是麻布丧服,是他平日喜穿的白色常服。
“殿下……节哀顺变,保重身子。”文容媛咽了口唾沫,还是决定装作没瞧见他服饰不合礼仪的地方。
然而秦衷丝毫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表妹婚期将至,可孤听闻表妹近来好似和洛侯府公子走得挺近的呢。”
文容媛眼皮一跳。
秦衷什么意思?
“言家公子确是比不上侯府的。”秦衷眯起眼,伸手欲捏住她小巧的下颔,“但侯府夫人应该远没有太子妃来得威风?”
“殿下说笑了。”
文容媛动作矫健,不动声色地闪过了他的右手。
压抑住心底嫌恶的情绪,她抬首不卑不亢地应道:“殿下与故太子妃情深意重,姜侧妃亦是温婉可人,这等事……臣女实是无福消受。”
“情深意重?”秦衷哼笑一声,又道,“那表妹呢?表妹对言公子、洛公子又分别是什么看法?”
文容媛好似懂了什么,却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臣女愚钝,不能眀白殿下之意,还请殿下明示……”
“有些话啊,挑得太明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是吧,表妹。”
“臣女……”
她深吸口气,正要想办法消弭秦衷的怀疑时,一道嗓音倏地介入了他们的对话。
“哎呀,皇兄,臣弟来看你了。”
第18章其之十八请托
是东林王,后边还跟着他低眉顺眼的近侍。
……即使见不到脸面,文容媛在心中比对了身形,也能确定这位内官是洛琹瀚假扮的。
秦裴恭谨地朝秦衷行了礼,再对文容媛拱手笑道:“表妹。”
“贤弟特意前来,孤心甚慰。”秦衷冷淡地敷衍道。
“方才臣弟远远地便听见,皇兄质问表妹与洛公子的关系——”秦裴笑着继续道,“恰巧臣弟与这洛公子有点交情,想想还是出言为其分辩一二吧。”
“说。”
“那位洛公子其实是个……断袖。某夜臣弟与他把酒言欢,却想洛公子几杯黄汤下肚之后……”秦裴压低声音,还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煞有其事地比划道,“不说了,总之,臣弟的节操差点儿就……”
文容媛见后边那低着头的近侍依然毫无反应,只是肩膀隐隐抽动的幅度……有点儿大。
面对秦裴一番话,秦衷只挑眉道:“听闻洛公子虽交游广阔,却鲜少与人相交甚深。贤弟能与他相熟,确是机会难得。”
“……这,许是觊觎臣弟美……呃,男色?”
秦裴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对了,方才臣弟便心中好奇,怎么不见皇兄身边的小李子?”
“贤弟可能消息得的慢,小李子前几日对外编排乔音的流言,被孤处死了。”秦衷淡淡地对他解释了原委,又道,“可惜啊,跟了孤这么长时间,想想还真觉得有些后悔。”
秦衷虽是道着“可惜”,语气中却满是淡漠,全然听不出一丝不舍之意。
秦裴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像小李子这般乱嚼舌根的奴才,还是早日除去的好,乔音嫂嫂于九泉之下定然也不愿遭人非议。”
“嗯。”
丝毫不管秦衷冷淡的反应,他又径自感叹了起来:“奴才啊,像小秦子一样笨一点不打紧,重要的是口风紧,免得……出卖了主子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事儿。”
小秦子?文容媛忍不住偷偷哂笑一声。
阉人近侍一向以姓氏称呼居多。
洛氏少见,顶着小洛子的称号的确过于招摇,想必东林王也是顾忌这点,才择了洛琹瀚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