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彼此麻烦着,陌生的人才能成为朋友。”梁断鸢收回视线,“何况我还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他捏着另一只耳机,塞进易持耳朵里之前,说了最后一句,“可以帮你带饭么?”
钻过一座大山的身躯,阳光瞬间透窗而入,一片翠绿星红交杂的背景之中,安易持眯了眯眼睛,只瞧见灼热光束里边缘逐渐熔融的侧脸。
就像是,在逐渐消失一样。
“……带吧!”紧了紧被人握着的手掌,安易持仓促的开口,“想要炸j-i排饭,除了青椒都能吃,帮我带饭吧。”
“嗯。”梁断鸢拍拍他的手背,起身摇晃着消失在走廊尽端。
在车厢连接处贴墙避过排队等厕所的人群,梁断鸢越走越快。
想说但没有说的话是,他还没有忘记那张笑颜灿烂,却说着来年春天就去死的脸。
他对安易持好,甚至时刻计划着要对他更好,好到受尽照顾生出的亏欠能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割舍不下的牵绊。
多年之后,当梁断鸢成了闻达之人,酒后失神还是会回家抱着安易持不肯撒手,颠三倒四地倾诉着当初是如何——
在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就开始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