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容一怔,随即意识到女子把他当同伙了。他好脾气的笑笑:“你好,我是一号楼住户,听到你这边有动静,准备来帮忙,不过似乎已经不用了。”
那边顿了顿,女子还带着警惕,仍礼貌道了谢:“谢谢,麻烦你了。”
没想到惨叫着的劫匪们听到原容声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版,突然狼哭鬼嚎起来:“小兄弟别走,别走啊!救救我们啊,她是怪物,怪物——!”
这群人莫不是傻子吧,原容抽搐着嘴角,当他圣父呢?
只听劫匪们纷纷哭号:“小兄弟别被这怪物骗了啊!她是丧尸,她吃人!我们马上要被她吃了,你现在见死不救,马上你也危险!——啊啊啊!”
原容此刻已经下到二楼,闻言停了脚步。
他虽不想救人,但这描述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什么:丧尸,吃人……这该不会是……
一股奇异的声音突然截断了劫匪的哭号,似乎是高压液体突破禁锢喷涌的声音,原容听过千万遍,只是这声音比他听过的都小,倒像是……血液喷出脖颈的瞬间。
这更加深了他荒唐到不敢置信的猜测。为了印证猜想,他屏住呼吸反身上楼,在八楼窗户洒进的月光下,印证了他的猜测。
满是脓包的腐黑色长舌,扩至嘴角两排尖牙的血盆大口。
se-3式变种。
女子正趴伏在再无动静的尸体上吸食,注意到肆无忌惮的冰冷打量视线,抬头。
在看清原容面无表情,白皙隽秀的小脸时,她打了个寒战。
“怎么……是你!”
原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算有温度的笑容:“我也十分惊讶,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池疏。”
穿着深蓝条纹毛衣、白皙漂亮的少年,与印象中满身浴血、面容狠厉戾气的水神重合在一起。那些令池疏战栗的回忆被唤起,她本就瘦弱的身子不由得轻微发抖。
她露出一个凄微的,称不上笑容的表情:“麻烦转过身去好吗……我先,处理完这些人。”
她人类的理性似乎完全被本能控制了,只是来自生物链上端的威慑力让她保有理智,强忍着不让鲜血激活她丑陋的原型。
原容叹口气,转过身去。这个女孩子还想在他面前留有最后的尊严。
窸窸窣窣的啃食声让人类听了本能性的头皮发麻,饶是原容,联想到具体画面,也心里十分膈应。
过了约莫十分钟,细细弱弱的女声响起:“那个,容哥,好了……”
原容转过身去,纤细漂亮的女孩子一脸恐惧的看着他,像猫遇到老虎,这种超级弱者的凝视让他一些说辞都咽了下去。他只得笑笑:“我有那么可怕吗?想害你早害你了。叫我原容就行。”
池疏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原容”,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原容头疼极了,对这种自觉把自己摆在弱者位置上的人,他总是不知如何相处。
池疏似乎在几具残骸间说话感到很不自在,提议到她家坐坐。
据她介绍,她也是来樊城上大学的,是华夏第一艺术院校l大表演系的学生。生存资格测试开始时,她跟剧组在郊区拍戏,再醒来时一个人都没了。她神格极弱,废了老鼻子劲才从郊区找到回租赁处的路。
原容捕捉到重点:神格极弱。
事实上,他在se-3世界时便极其好奇,到底是怎样弱的神格,才能让池疏连e等血脉【se-3式变种】都不嫌弃,非要强化身体?
今日一见,便能看出,这血脉虽强劲,但副作用太强了:抑制不住鲜血的诱惑,这若是在战场上,相当于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池疏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
但看表情,小姑娘没有多少后悔的意味。
她好似明白了原容怜悯眼神中的含义,笑道:“没办法呀,这是我当时唯一的选择,所以也必须承受相应后果。如果那时我没使用这血脉,兴许,我已经死在回家路上了。”
她看得很开,所以,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意识到这点,反倒是原容小肚j-i肠了。他豁然开朗,冲池疏道歉,又问道:“最近一直有这种劫匪吗?”
池疏凝重的点点头:“我白日去大学城交流信息时,有好心人提醒过我,说城东和郊区挨着的地方流匪很多,专挑空了的小区偷物资,而人数多,遇到测试者也不怕,十分猖狂。”
原容若有所思:“看来,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只在城东劫掠了。”
“最可怕的,是不知将有多少的模仿犯,”池疏叹气,“许多尚有良知之辈,被启发了恶意,会一发不可收拾。”
池疏和另一位学编剧的艺术生合租,只是那人许久未归,许是凶多吉少。二人合租屋虽小,却五脏俱全,装潢温馨可爱。
有礼貌的小姑娘坚持待客之道,打开一罐许久没舍得吃的黄桃罐头,二人就着昏暗的手提式大手电筒的黄光,津津有味的分了一罐黄桃罐头。
据池疏说,她第一期居住测试结束的早,趁机在商场屯了一波物资,水和食物目前充足够用,问原容需不需要帮助。原容拒绝了她的好意,给小姑娘空了的三个矿泉水桶灌满了清水: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二人聊着聊着,发现彼此三观、思路都接近,不由得觉得亲切。
原容想了想,单刀直入:“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神格吗?”他随即解释:“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