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容j-i,ng神崩溃,浑身发软,毫无力气,只是一双鸦黑色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最恶的情形。
徐伦凯不由得哽咽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也太……”太残忍了。
他不忍想象,若是他最信任依赖的秦大哥惨死在自己头上,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他一定会疯掉的。
秦仲铮用力拍了原容脸几下,毫无反应,直接掐人中,又在他耳边低吼:“原容,原容!快醒醒,奥德伦特没死!你这样要死要活的有用吗?赶紧醒过来!”
那边儿过了许久,魂才悠悠回过来。
长翘的黑色羽睫不安的缓缓抖动,鸦黑色的眸子轻轻望向秦仲铮关切焦急的视线。
像一滩沉静死寂的海。
秦仲铮恍惚一瞬,差点被他眸中黑暗压抑的气息魇进去。幸亏徐伦凯用力拍着原容的背,把纤细的身子打的一晃一晃的,原容才完全清醒。
他眼眶一红:“是我害了奥德伦特……”
“说什么胡话!”秦仲铮一个爆栗打到原容光洁额头上,怒吼道,“谁都不清楚死亡规律和原因,你可别给自己揽活干了!”
“但若不是我娇气,他也不会落单去找s-hi手帕了……”
“不是你的原因,”秦仲铮嗓子有些沙哑,明显情绪也压抑,但他厉声安慰道,“秦哥我上次和你聊着天呢,都能死在你面前,可见死亡和落不落单没必然联系!”
几句安慰后,原容在崩溃边缘的j-i,ng神才好了许多。
他不好意思的向二人道了谢,又转身坚毅的上楼,把奥德伦特从绳上吃力的解下来,抱到一楼,找个了空地放下。
随即他叹口气,讲了自己从把手洞里看到的诡异眼珠。
“那门确实是坏的,”秦仲铮回忆,“我们试图通过洞撬开门锁,但里面不知什么构造,卡的很紧,便放弃了;至于你说的眼珠,我也蹲下去看过,但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二人不放心原容这种j-i,ng神状况一人,正逢一楼没调查出什么,三人便一起再调查二楼。
绕过洋子的卧室,便是神木田夫妇的主卧。
门虚掩着,原容一推,发出极响的“嘎——吱——”声,好似啼哭的乌鸦。但这点程度的惊吓,原容已然麻木了。
此刻,他不敢用这里水洗脸,只是用毛巾擦了擦血迹。脸上干涸的血痕散发着浓郁血腥味,时刻提醒他看似安静实则危机四伏的环境。
房间极宽阔,一扇巨大的窗子,用天鹅绒窗帘牢牢封住,一丝光也无。
原容摸索到开关,圆形电灯神经质的闪烁几下,打下黯淡白光。这间住宅的电灯均是圆形老旧款式,灯泡太久没换,钨丝烧的差不多了,估计是最初装修后再没管过。
这屋脏乱程度和客厅差不多。男士衬衫、t恤,外套,凌乱皱巴巴的堆积在凳子上,看上去油乎乎的,估计许久没洗。
原容拉开衣柜,却见属于女主人的半边空了,只留下几件明显报废的,皱眉道:“神木田太太不在这住了?没她的衣服。”
秦仲铮答道:“客房里堆满了她的东西,应该是搬去客房了。”
原容将此事揭过:婚内分卧室住并不少见,拥有彼此独立空间,更舒服一些。只是……从卫生情况看,神木田太太似乎再不承担家里家务了。
“羊皮纸袋就是在这床底下发现的,”秦仲铮解释道,他又指指书柜,“至于你说的邪神像,可能这有线索。”
书柜很宽敞,宽敞到……放在这窄小拥挤到透不过气的老宅里十分突兀。
这是黑漆橡木打造的接地书柜,高六层,在最上一层,原容发现了要找的东西:一本手写的,薄薄泛黄几页纸,与整齐码放的法学巨著排一比,显得无比突兀。
直觉告诉他,这几张纸一定有问题。
书柜的玻璃门锁着,徐伦凯忍着恶心从脏衣服堆翻找一圈,又把床头柜翻个底朝天,只找到两个气用光了的打火机。
秦仲铮看不下去了,叫原容和徐二傻站远,抄起床头柜旁的铁质闹钟,瞄准距离用力砸过去,玻璃门“哐”一声碎了个大洞。他小心避开玻璃渣,两只手指又快又准把脆如蝉翼的传教书抽出来。
原容赞许的给他竖个大拇指,把薄纸摊在床上,三人凑过来看。
“……祸福相依,祸中有福、福中有祸……当你囚禁了祸,也便掌握了福……
“黑暗天乃宇宙真真教母,世界发源于黑暗,没有黑暗,光明无法彰显;黑暗用自身伟大的罪恶衬托了良善……”
“什么玩意,”徐伦凯瞠目结舌,“这明显就是邪.教传道书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说想要福先要祸的!”
原容嗤笑:“说是邪教有些过了。你可别小看这种非主流小众教,现行极多教便与正道背道而驰,比如撒旦教、阿努比斯教等等,有个黑暗天教也不足为奇。”
“神木田家沦落到这样,是因为信这个黑暗天教?”徐伦凯说道。
“不太可能吧,”秦仲铮品着文字,“仅作为信仰,没有利弊关系的话,信就信了。但人有趋利避害性,一旦发现某种事物带不来利益,反倒有害,一般便会终止。”
几人又翻来覆去看这几页纸,内容大同小异,总结就是黑暗天教的起源、教义,以及颂扬黑暗天宇宙真真教母,然来看不出神木田家为了黑暗天教付出过什么。
好像……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