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即便是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像顾澔这样毫不遮掩的叫出来。
沈仲飞慢条斯理地拽回自己的衣袖道:“你别去自找麻烦,这位薛家的三小姐从不抛头露面,可是今日却出现在琦月阁,绝不是什么巧合。”
顾澔万分不舍的收回目光:“这话怎么说?”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接着问道:“今天有什么大人物在琦月阁吗?”
“三王子。”
顾澔在家中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一向无法无天,此时也不禁变了脸色。
高晋王后膝下无子,只有嘉然公主一个女儿,没有嫡子,晋王也年富力强,一时还没有册立太子。
几个庶出的王子中,三王子楚崬瑞的呼声最高,他的母亲宸妃出身名门,家族势力庞大。这位三王子也是礼贤下士,风度翩翩,在高晋名闻遐迩。
顾澔虽然整天胡作非为,但到底是出身世家的子弟,脑子也很是聪明。三王子在琦月阁,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薛玉翡出现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他瞬时就明白了,不由颤声道:“那你……你……”
顾澔大惊失色,沈仲飞却依旧神情淡然:“这位三王子的胃口很大啊,今天淄安几个世家都悉数到齐了,他是江山美人都想要收入囊中啊。”
顾澔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他输钱是被人故意设的局,也明白以此要挟让他把沈仲飞叫来相见是所为何事了。顾澔不由嗫嘘道:“沈兄,对不起,不如你先走吧。”刚才他还阻止沈仲飞离开,现在倒巴不得他马上走。
沈仲飞叹道:“既然来了,就随遇而安吧,现在走岂不驳了三王子的面子。”说完便向琦月阁内走去。顾澔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满脸愧疚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走进琦月阁,薛玉翡一行径直上了三楼,定好的房间里却没有人,薛玉翡眼神凉凉的看着薛玉茹。
随后跟进来的薛玉茹讪讪道:“也许父亲有事耽搁,三妹妹先坐喝杯茶吧。”
三楼的雅间是琦月阁里装潢最好的房间,古香古色,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作品,画作恢宏大气,书法也龙飞凤舞,赫然都不是凡品。桌椅板凳都雕刻精美,用的木材也是红木,连桌上的整套茶杯茶壶都是上等的瓷器,釉色光滑明亮。
但房间再好,薛玉翡的脸色也没有缓和多少,薛玉茹明白刚才所做有些太明显,这个冰雪聪明的妹妹,恐怕也看出她明着维护,暗中却是在算计。
薛玉翡心中不悦,直接的摆在脸上,没有丝毫的遮掩,冷着脸也不理睬她。薛玉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气,也不敢招惹,便去桌边坐下,喝茶,桌子上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薛玉茹伸出芊芊玉手刚要拿,点心的盘子却忽然一滑,从她面前消失了。
原来是薛玉翡伸手拨拉到了她的面前,但是她也不吃,只拿起一块递给了玲珑,玲珑看着薛玉茹变色的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可即使受到如此的挑衅,薛玉茹也不敢发作,薛玉翡的臭脾气,她也不是没有领教。在家中只有祖父可以镇得住她,别的人还真是不敢招惹,即便是她的哥哥见到薛玉翡都是退避三舍。
何况今天是父亲再三叮嘱她把薛玉翡带来琦月阁的,还有祖父的耳提面命,她自然不敢出什么闪失。不管薛玉翡如何嚣张,她都只有咬牙忍着,手中的锦帕都快绞碎了,目光憎恨的恨不得把薛玉翡咬死,可也拼命忍着没有说一句话。
见薛玉茹一反常态,如此沉得住气,不管自己如何挑衅都忍着,薛玉翡的脸色更加沉重。她不动声色的转首四望,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惜她没有注意墙壁上挂的松鹤延年图,那松鹤的眼睛死灰般的眼睛竟然闪烁着微光。隔壁,薛晟的夫人何氏正站在墙壁前,观看和隔壁一模一样的画,暗中却透过画作看着隔壁剑拔弩张的两个少女。
☆、11.11.11
看见薛玉翡如此倨傲,折辱自己的女儿,何氏心中更加不满,回首对端坐在桌前喝茶的薛晟嗔怪道:“我们请三王子用餐,干嘛要带着那个臭丫头。”
薛晟面孔白净,身材微胖,胖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只是此时的目光却有些阴鸷,笑容也有些凛冽:“三王子岂是轻易可以请到的,淄安城多少世家名门,今天几乎悉数都被请到了琦月阁,只有我们薛家和几个微末的世家没有请,这你还看不明白吗,三王子是看不上我们薛家。”
何氏皱眉道:“既然如此,你还让梓鸣去请三王子,不是叫他去碰壁,自讨没趣。”
“凭我们薛家是请不到金尊玉贵的王子,但是我们薛家却有一样宝贝,会让人趋之若鹜。”
何氏不以为然的撇嘴道:“宫中什么没有,三王子什么宝贝没见过,我们薛家有什么宝贝能让尊贵的王子打上眼的。”
薛晟呵呵笑道:“我们薛家这个宝贝,世所罕见,别家还真是没有。”
何氏看着他诡异的笑容,似有所悟:“你……你是说玉翡那丫头,她……她可是老爷子的心头宝,而且五弟一家子也娇宠的什么似的,怎肯……”
薛晟冷冷笑道:“父亲这么多年悉心栽培,不过是那丫头奇货可居,长大了能为我薛家谋一个前程,让家族更上一层楼挽回颓势而已。如今能攀上王子,父亲怎会阻止,若不是他老人家应允,你以为能把她请出来。”
“可是若真能攀上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