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
孟良鸠端着一碗豆腐羹,对面站着略显憔悴的钟秋心。她看着他的手上的豆腐羹,眼里一瞬间闪过一丝轻蔑。
“我有点不放心,留下来看看有什么能做的,毕竟是我带她出去的,你怪到她我很过意不去。”
孟良鸠冷然走过她身边,驻足。
“哦,过意不去?”
钟秋心的心一提,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沈小姐好多了吗?改天我想给她道个歉,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总裁现在费心了。”
他嗤笑。
“你想多了,不是因为你。对了,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钟秋心面向他,他靠近过来,撩开遮住右脸的发丝,指尖的温度让她不自然起来。
“还好及时做了处理,看不大出来,不然没了这张脸,白费了你有这么好的演技。”
发丝重新垂落下来,孟良鸠目光阴鸷,越过她留下一室冰凉。
全身的血都汇集到钟秋心的脑子里,她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情不自禁发麻。
回到房间里,沈曼辞把被子蒙住头一动不动,他把豆腐羹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拉开被子,她的呼吸平稳,看起来睡得很沉。
孟良鸠叹了口气,将豆腐羹端了出去。
离巡演的日子越来越近,沈曼辞每天的训练时间也加多了。
这次表演的是法国作曲家梅里美的歌剧《卡门》,沈曼辞饰演的是美丽的吉普赛姑娘卡门,占绝大部分戏份,和男演员之间的磨合也很需要时间。
明天要第一次带妆彩排,所以今天练习的格外用心,和几个演员一起留到最后。
匆匆离开舞室,门口停了一辆超跑,孟良鸠坐在车里等了很久,看到她走过来,脸上总算柔和了一些。
他推开副驾驶的车门,沈曼辞却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脱掉鞋揉脚,见此,孟良鸠也不再说什么。
“想吃点什么?”
“唔……我要回家吃,凯瑟琳已经做了饭。”
沈曼辞含含糊糊说着,眼神不自觉呆滞,没一会就睡着了。
到家以后,孟良鸠下车把她弄醒,她睡眼惺忪地拿了包走进去,却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你跟来做什么?”
“吃饭。”
孟良鸠双手插在口袋里,满脸倨傲的神情,紧绷的脖颈线条透露出浑然天成的矜贵,完全不像是来别人家作客的样子。
沈曼辞揉揉眼睛,撇撇嘴,不做声,快步走进去。
凯瑟琳闻声笑着迎了出来,看到孟良鸠,略微一愣,瞬间了然似的笑开了花。
萨摩耶汪汪叫着跑出来,摇着尾巴不停地蹭孟良鸠的腿,试图攀到他身上,沈曼辞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唤到身边来。
孟良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她逗弄小狗爱不释手的样子。
“以后我们也养一条好了。”
沈曼辞还没反应过来,凯瑟琳已经把晚饭端过来,纯正的英式晚餐,还特地做了几样开胃小菜,一顿饭吃得沈曼辞没停过嘴巴。
吃完饭,沈曼辞给小狗洗澡,孟良鸠靠在门边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害得她好不自在。
“你说以后我们养一条什么狗好?”
他继续之前的话题,语气认真。
她觉得他自作多情起来还真的挺可爱的,忍不住笑起来,小狗不安分地一扑腾,泡沫溅到她脸上,痒痒的。
“孟先生,你愿意养什么养什么,养蛇也不关我的事。”
孟良鸠走到她面前蹲下,擦掉她脸上的泡沫星子,灯光洒在他身上,海水般的眼睛流转着说不尽道不明的情愫,好像会说话。
沈曼辞不由得脸红。
看到她娇羞的可人模样,孟良鸠更是心情大好,不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那好啊,你喜欢蛇就养蛇吧,夏天要是热空调也省了,就抱着几条蛇睡觉,我想想要买种类的好……黄金蟒?竹叶青?”
沈曼辞从小就怕蛇那一类软骨动物,被他说得起鸡皮疙瘩,光是想想就寒毛直竖,不再理他。
成功噎到她,他又觉得没意思,转身走到外面透气。
凯瑟琳怕他一个人怪闷的,走过来接过小狗让沈曼辞去陪他,她明白凯瑟琳的心思,也不说破,洗干净手走到他身边去。
孟良鸠斜眼看她,嘴角微扬,心情不错。
“要不要出去兜兜风?”
还没等沈曼辞回答,他牵住她的手不容置疑地往外走,沈曼辞扭头叫凯瑟琳的名字,只见她探出头来冲她笑吟吟地摆摆手。
她只得叹了口气。
夜晚的湿气有点重,出来的急,沈曼辞只穿了一件单衣,孟良鸠怕她冻着,开了暖气,不一会脸上就泛起粉色。
他开得很快,完全不像是兜风的感觉。
“你要带我去哪?”
孟良鸠看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放在她脸上,冰冷的触感让她一激灵,躲了一下又坐正,顿时清醒不少,心里喜滋滋的。
抵达曼彻斯特,在艾尔伯特广场上,来来往往还有不少人,不远处有国外的游客留念拍照,也有小情侣挽着手坐在台阶上听流浪歌手唱歌。
孟良鸠把沈曼辞裹在自己的大衣里,小小的只及他的胸膛,露出一颗头,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熟悉?”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呼出的气体掠过她的头发,她的耳根一下子发烫。
“嗯,我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我还记得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