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曾经也许是一把好手,可现在时代变了,我才是孟氏的总裁,如果您现在来质疑我做出的决策,那么当初还让我掌管孟氏做什么?”
他一席话说得老爷子哑口无言,布满沟壑的脸庞怒目圆睁,举起手里的拐杖狠狠向他打去。
孟良鸠直直地站着,不躲不闪,一记闷棍打在他的腿上,力道之大,让他觉得瞬间那种刻骨铭心的钝痛传来,脚步不免微移,眉头紧皱。
“你这个逆子,嫌我老了是吗!”
刚才使了太大的劲,此时老爷子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一双眼睛猩红。
“咯咯咯”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也不等应答,沈曼辞就闯了进来,孟良鸠的神情倏忽变得严肃起来,老爷子咳嗽了一声,脸上明显不好看。
“你来做什么?”
沈曼辞咬着唇,大着胆子走过去。
“老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请你不要怪孟良鸠,我知道我是个外人,不该在您面前说三道四,可是如果因为我的缘故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真的觉得很抱歉,更不想看到他一个人替我承担。”
因为她的话,孟良鸠感到一股暖流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心脏,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柔柔的,生平第一次感到原来被一人担心着的感觉是美好的。
“我们家里内部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多嘴,何况还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请你现在立刻出去!”
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容不得别人有任何武逆,即使是外表看起来纤弱,说话也谦逊有礼的沈曼辞,也拿不出好脾气。
被他这样一吼,沈曼辞的脸色顿时犹如猪肝,局促地看向孟良鸠,他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鬓角,指尖的温度让人贪恋。
他转头看向老爷子,丝毫不把腿上的疼痛当做一回事,神情镇静,嘴唇抿成一条线,仿佛要宣告什么大事。
“告诉您一声,她是我将来要娶的人,更不是外人。”
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场人皆是一副震惊到哑然的样子,站在门口的孟予箫更是,扶着门框的手堪堪顿住。
沈曼辞惊讶地看着他,带着探究和疑惑,却没有从他眼中读出任何信息,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浆糊搅合在一起。
他说的是真的吗?难道这就是他今天带她来的目的?
“你说什么?”
老爷子瞪着眼睛看着他,显然还没有消化他说的话。
他是越来越不懂这个他最喜欢也最看重的孙子了,但是凭着驰骋商场这么多年的经验,他有预感,孟良鸠绝对会比他当年更出色,所以当初才会把孟氏的重任交给他,只是他的城府太深了,深的连他都有点捉摸不透。
“您再问一遍我还是这样说。而且,二伯家的事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我手下这么多员工,每双眼睛都在无时无刻盯着我,一言既出,我说到做到!”
他说的振振有词,丝毫不给他转圜的余地,竟有几分当年他独揽孟氏时的气度和豪情,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感到不幸。
“你……”
这时,孟予箫走上来,沈曼辞循着脚步声看过去,房门大开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有听进去多少,想着,她心里更是百味杂陈,心里对他的亏欠是她这一辈子的内疚。
“爷爷,其实我也早想自立门户,只是爸爸一直不同意,现在这样也挺好,我不用在生活在良鸠的光环之下,也有了足够的施展空间,相信我会把公司经营得像孟氏一样出色。”
“我这是在替你们谋划,你倒好,还和他们一起联合来反对我,我看你也是糊涂了!”
孟予箫笑了笑,那双眼睛好像看透了很多事,散发出和煦温厚的光芒,不知怎么,沈曼辞的心就像被人割了一刀那样痛,他越是善解人意,她越是难过。或许那句话是对,不爱就是最大的伤害,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被她伤害着。
“我说这些不是要原谅他的意思,他从我身边抢走的东西太多了,要原谅,这辈子都不够。”
孟良鸠迎上他的目光,紧紧握住沈曼辞的手,腿上传来的阵痛让他的手情不自禁微微颤抖,沈曼辞清晰的感受到,神情紧张起来。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别人勾勾手就能得到,这个道理你到现在也还没明白。”
孟予箫的余光瞥见他们十指交合的手,心里还是避不了涌上汩汩的酸涩,就算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能彻底放下。
“够了,你们都出去!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
老爷子最后发话,门外的有一个身影闪过——是梁念蓉。
孟予箫绷着脸,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到什么地步,抬步走了出去,无意中掠过沈曼辞的脸庞,步履维艰。
孟良鸠把她扯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架在她的肩膀上,沈曼辞这才注意到他的腿,明明都到了行动困难的地步,他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硬撑着,心里又是抽痛。
见此情景,老爷子口气不删掉地叹了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丢下一句话走出去。
“坐着,我叫人上来给你看看。”
他既然这样说,心里到底还是心疼孟良鸠的,沈曼辞连忙把他扶到一边坐下,看着她关切的模样,他嘴角隐隐带笑。
“现在好了,你只能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