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沈曼辞醒过来,朦胧中看见床前有一抹身影在晃动,她揉了揉眼睛,孟良鸠正背对着她整理西装。
她看了看闹钟,好像今天他起的比以往都早了一些,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孟良鸠系着领带转过身来,她还带着倦意的声音在静谧的早晨显得尤为温馨,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
系好领带,他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晚上我要请一个重要的人吃饭,别等我了。”
她“嗯”了一声,转身缩进被子里继续睡觉。听见关门声,跟着也失去了意识。
……
傅何时坐在办公室里破天荒吹起了口哨,刚才他从孟良鸠那里回来,听他说了一件事后就笑得合不拢嘴。
见他悠哉悠哉的样子,钟秋心笑着敲了敲门,走进来。
把他办公桌前的椅子拉开,一屁股坐了下来。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傅何时坐正,看着她,笑的隐晦。
“好事情当然不能和你分享,我得偷着乐。”
钟秋心把手里的文件摆在他面前,无所谓地勾勾唇角。
“不愿意说就算了,小心乐极生悲。”
“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我哥可跟我没完。”
他这样一说,钟秋心顿时警觉起来,脸上却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试探着开口。
“哦?原来是总裁的好事,那我这个公司的元老是不是更有知情权了?”
傅何时瞥了她一眼,低头翻开文件。
“别急。你早晚会知道的。”
钟秋心只觉得莫名不安,他越是这样保密说明事情越是重要,从什么时候起,他孟良鸠的事竟然瞒着她了。
手心收紧。
终于挨到下午,按照预定的时间,傅何时给沈曼辞打了个电话,她正在超市回家的路上,接到他的电话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你没有约,那你就陪我去吧,反正我哥今天有应酬,你一个人在家吃晚饭不是也无聊。”
因为上次封如深的事,沈曼辞还是有些后怕,不敢轻易答应别人的邀请。
“那我跟他说一声,万一他不答应……”
“不用,早上在公司里我就和他打过招呼了,放心。”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沈曼辞只好答应了。本来想自己打个电话给孟良鸠,谁知他的电话一直处于通话中,只好作罢,想了想就发了条短信。
晚上的时候,沈曼辞饿着肚子等傅何时来接她,却迟迟没有等到,打了几个电话催他。
他说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可看起来反倒神采奕奕的。
车子一路往郊外开去,沈曼辞看着沿途似曾相识的风景,心生疑惑。
“我怎么觉得我来过这里呢?”
“是吗?”
傅何时专心开车,他第一次来这里,就怕开错路耽误了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尾随着他们的那辆白车。
直到车子在农场外停下,沈曼辞心里的疑惑加重,可傅何时就是闭口不言。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他说完,逃也似得发动车子离开了,沈曼辞觉得荒唐极了,加上周围四下无人,赶紧去追。
他绝尘而去,沈曼辞追了几步就开始喘气,怨恨地瞪着傅何时离去的方向,忍不住暗骂,拿出电话打给他,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关机。
她真的听他的话在原地等了半晌,觉得不对劲,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想了一遍,疑点重重。
难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想着,她放眼望去,农场沉浸在一片阒静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玻璃花房里那颗参天的大树。
于是抬步走进去,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植物,空无一人,内心深处的期待减弱。
花房近在咫尺,她不由得想起孟良鸠那次带她来时的情景,忍不住靠近。
当她即将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手机响起来,在空荡的环境里显得突兀,她赶紧接起来。
“到旁边的温室来。”
孟良鸠过了一句就挂了,沈曼辞立刻反应过来,四处张望,看见花房左侧有间温室,正亮着灯光,心里好像被点了一把火,嘴角上扬。
她急匆匆过去,站在门口,沉住气,推门。
不大的温室内,四面墙壁都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之间夹杂着五颜六色艳丽的鲜花,密密匝匝,却又错落有致,扑面而来的清新让人心弛荡漾。
小提琴声舒缓响起,孟良鸠坐在围绕着盆栽的小圆桌前,换了身西装,显得绅士高雅。
她噙着笑,踏着轻盈的步伐向他走去。
有人为她拉开椅子,她配合地坐进去,早知道他准备了这样特别的烛光晚餐,她应该换件应景的衣服来。
“你不是说要请一个重要的人吃饭吗?”
孟良鸠起身给她面前的酒杯里倒红酒,没有太多,沈曼辞的酒量有多差他很早就见识过了。
“你就是那个重要的人。”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沈曼辞失神,也不知何时,周围失去了声音,奏乐的人也都悄然退去。
“居然联合傅何时一起骗我,既然是你安排的,那你还让我外面傻等了这么久。”
“谁想到你会这么笨。”
他很早就来这里布置,怕来不及,还让傅何时故意推说堵车来拖延时间,做这一切,就只为了和她单独吃一顿晚饭。
“谁会想到你会这么无聊。”
沈曼辞反唇相讥,嘴上说着,可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