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哭了,爹必须要放下你了,自己走去找飞琼好么?”
熠熠看看娘,又看看爹,点了点头。待到顾和徵帮她穿好鞋子,她脚尖沾了地,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怎么了?”他略有吃惊的接受了她忽然的拥抱,双手缓缓安抚着她的背脊,“是不是现在终于知道我也是奇货可居了?”
“别说话。”她此刻只觉得他的一切话语都是聒噪。她修长的手臂环过他的肩颈,如同两条细长的藤蔓,奋力汲取着自己需要的养料。
他接受着她的意乱神迷,一面忍不住开口提醒:“那个,阿宛……”
“别说话!”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多了不耐烦和嗔怪的意味。
他无奈只能闭口不言,任凭她对自己上下其手,自己却毫无抵抗之力。只是在下一刻,他终于重心不稳,二人双双跌落地面。
他望着她迷茫而受惊的眼神,悻悻道:“我刚刚想说,你踩到我的衣角了。”
“哦、哦……那对不起……”她扭扭捏捏的道起歉来,可那表情却分明没有任何歉意,有的只是带着热度无尽的占有欲。
一切仿佛失了控,他一时之间只想沾染上她现在灼热的体温,并且氤氲其中。他明白,一旦开始了这一场失控,他们两个人便谁都无力抵抗。她的唇印留在他的脸颊和领口,却迟迟不肯施舍给他早就干涸的唇角。好在他很有耐心,耐心的等待她完成自己宣誓领土的仪式,然后再轻巧的夺取与这唇舌交缠的权利。
自那以后,一切便覆水难收,非要等这一室的热度尽数燃尽,他们才会重归清醒。
直到深夜,她依旧辗转,“你觉得柔嘉会相信我们么?”
他手中捻着一缕从她那里飘来的青丝道:“不知道。她今日来的突然,我没有准备好。”
萧宛皱眉:“这样骗她,我心中很是不安。”
顾和徵轻生安抚她道:“你对她的欺骗没有恶意,只是为了让阿棠安全。”
“我担心即使有她的承诺,可是总有一日她会发现我在骗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京都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疲惫,或许我真的该离开这里,两全其美。”
“哦?阿宛想要如何两全其美?”他好奇问道。
“自然是我离开京都,全夫君和公主之美。”她笑眯眯地,攀上他的手臂,丝毫不像再赌气,“听闻兄长的林州景色十分秀美,风景宜人呢。”
“为何阿宛就未曾想过成你我之美?”他推了推她越发放肆的腿。
她打了个哈欠,不解的呢喃:“我不知道如何成你我之美。”
他道:“离开京都。”
她吃惊:“你在开玩笑吗?”问过之后,却看到他坚定如昔的双眸,方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阿宛,就算我们真的要自食苦果,我也绝对不要放手。”
深夜中的龙极殿,头戴金簪的少女眉目深沉着,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忧郁。
身穿龙袍的少年已然困倦,却碍于姐姐,只能合衣相陪,手中还握着一枚箭蔟,来回把玩。
“不行!绝对不行!”柔嘉沉着气看完了手中的信函,随手一扔,道:“烁儿,二位皇叔的信,你看过了?”
“看过了,早就看过了。”李烁清俊的容颜闪现出一丝不耐烦。
“陛下以为,他们所说可行吗?”柔嘉试探道。
“不行!”李烁恶狠狠甩开衣袖,“自朕登基以来,身边便只有东明侯这一个至交好友,虽然他是镇国公的孙子,朕也绝对不允许皇叔们鸩杀他。”
“这样么……”柔嘉本是同李烁一样坚定,此时却又想起了今日自己贸然闯入的那个院落,那双绝美而充满内容的眼睛。还有她说的话,凄冷而决绝的语气,来来回回的在她脑海中回旋。
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可怕又恶毒的念头,若是她唯一的亲弟弟死了,她会很难过吧?
她摇了摇头,企图将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如果她真的已经如对自己所说那样恨顾和徵入骨,她依旧不离开,便是因为挂念着弟弟的安危吧。
“二位皇叔是多么跋扈皇姐也是知道的,朕虽为皇帝,却丝毫不能左右他们的决定。他们既然决定在五日后宴请镇国公和东明侯,当场毒杀。到时候姐姐和朕要去碧泉山行宫避暑,恐怕也无能为力。”李烁愤怒的将手中的箭蔟掷向地面,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或许……柔嘉的双目一亮,骤然起身,“陛下,不能就这样放弃。陛下现在就下一道旨意,让东明侯也去碧泉山行宫随驾。”
作者有话要说: 开小车车了,完结倒计时!
☆、针锋相对
隋钦身着天青色长衫,休沐日的他不再一身戾气,更何况那样会吓坏眼前这个专心致志踩落叶的女孩子。不远处的回廊上站着一个眉目寻常却时刻警醒着的侍女,将他当作敌人一般防范。
他双目放空,双手背后,不禁皱眉,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将难得的休沐日浪费在此处。
“大将军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屋呢?”萧宛透过窗缝看着窗外傻傻站着的隋钦,不解。
梁珑玉指纤纤,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笑道:“倔呗。阿宛,你不知道这两年你不在京都,我有多孤单。尤其是半年来蜀军来势汹汹,侯爷征战在外,我在京都一个朋友也没有,时常会想你,所以今日贸然来拜访你,你不会介意吧?”
萧宛的双手被她握住,那份温热传来,倒是有些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