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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倒没有什么不悦,柔和的道:“劳烦弟妹了,我有哪里不对,烦请弟妹告知呢。”
袁氏道:“大嫂您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劳烦的。”
她坐上了轿子。
陈莹低声与吕氏道:“那些夫人又有什么不同,我觉得,有些比起浮山的大婶们还不知道差了多少呢,娘倒是要记得提防她们,反正到时候我会同您在一起的,我们就赏赏花,观观景。”
吕氏笑道:“这怎么行,为娘还得看看别的。”
意有所指,陈莹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母亲愿意去了呢,原来她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儿着想,可她现在……陈莹想到在云县的那个吻,暗想她与萧隐发生了这种事情,还如何另嫁?只她也不愿如此轻易就嫁给萧隐,那太便宜他了,她不知怎么同吕氏说,只低垂下头。
还以为女儿害羞脸红了,吕氏叮嘱道:“莹莹,你若有喜欢的,千万要告诉为娘,为娘哪怕去求你祖母……”
“娘,您别说了。”陈莹轻声道,“我不嫁,我就陪着您。”
这种孩子气的话,吕氏是不信的,她笑着轻抚了下陈莹的头发。
几顶轿子从陈家大门抬了出去,沈溶坐在斜对面街道的马车里,也不知等了多久,可即便这样,他也看不到陈莹的身影,也不知她在哪一顶轿子里。
轻轻叹了口气,沈溶心想,过得这些时日,她的气到底是否消了?假如他再去见她,陈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想到前阵子,陈怀安与他说的话,脸色由不得沉了下来,他是不能彻底的割舍亲情,但世上谁又能如此呢?陈怀安竟然让他二者选其一,沈溶心想,不管如何,他定会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沈溶靠在车壁上,吩咐车夫前往王家。
等陈家女眷们到的时候,只见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她们的轿子从侧门抬进去,路上时不时便是听到喧闹声,也不知今儿王家请了多少宾客。
袁氏越发注意女儿的仪态,从轿子里下来,拉着陈静左看右看,见到一丝头发乱了都要帮她收拾妥当。
陈静也像个木偶任由她摆弄,陈敏看得头疼,悄悄走到陈莹身边,叹口气道:“我娘真是麻烦的要命,我都不想长大了。”
长大了就要嫁人,就要同姐姐一样。
“你放心,你大了也一样不听话。”陈莹打趣。
就凭陈敏的性子,只怕袁氏到时候要急得跳脚了,这小姑娘定然不会顺从她的,陈莹倒有些好奇,陈敏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门口陆续有人进来,她们很快便由女管事领着进去了。
七月流火,不比夏日的炎热,但花儿也不再如此繁荣,像牡丹芍药早就谢掉了,路两旁尽是些玉簪,金雀,茉莉,还有些桂花也开了起来,陈莹才发现,下个月就要中秋了呢。不知道京都的中秋是怎么样的,在浮山,她会请几个小姑娘在家里拜月,再去门口的大河里放河灯。
不知不觉,便是走到王夫人待客的大堂了。
一眼望去,见有好些的姑娘家,等到她们走上前,王夫人分外的客气,笑着与袁氏道:“还怕请不来呢,我听说您最近也是很忙的。”
“哪里,都是琐事罢了,您邀请,我有什么放不下的?”袁氏一边说一边朝陈静使眼色,王老爷的亲侄儿是探花,早早失去母亲,王夫人是他伯母,便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她自然希望陈静能给王夫人留个好印象,今儿的姑娘实在是太多了。
陈静上前拜见。
王夫人打量她一眼,笑道:“二姑娘真是文静,哪里像我那女儿,我是恨不得与你换一个了。”
竟是只得文静两个字,袁氏正失望时,听见王夫人道:“这是大夫人与大姑娘吧?一早听说你们来京都了,今日才见到。”
听起来竟然十分的热情,袁氏看过去,见王夫人甚至拉住了吕氏的手,好像很是熟悉似的:“你这女儿真像你,生得好像仙子,听说你们是从浮山来的?好山好水的地方,果然养出来的人儿也不一般呢。而今你们在京都可习惯了?”
吕氏朝袁氏看一眼:“住得这几个月也是惯了,多亏得弟妹好生相待的。”
“看得出来,你们妯娌很是要好。”王夫人笑起来,但目光还是看着吕氏的。
袁氏实在是忍不住奇怪,吕氏就算生得好,可凭这身份怎么也不可能让王夫人高看,这是为何?她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下人们的禀告,好像听说吕氏是在云县的白鹤湖被髙纶调戏了两句,她当时只关注萧隐被偷袭的事情,竟是没有在意……
后知后觉,那王夫人可不是髙纶的姐姐吗?难道是髙纶在王夫人面前说了什么?袁氏看着吕氏的目光复杂起来。
夫人们在一处说话,王夫人的独女王慧光便是出来招待姑娘们,请她们一起坐到花厅那里去,比起在长辈们面前,年轻人总是自在得多。但陈家姑娘与王慧光都不熟悉,寒暄几句,就只三个人围坐一起,赏花喝茶。
别的姑娘们有意兴作起诗来,听得她们语声朗朗,再瞧一眼陈静,陈敏,陈莹忍不住抿嘴笑,心想陈怀安是科举状元,可陈家的姑娘们包括自己,好像都是没有多少才华的,她拿起案上的点心,憋一句诗劳神劳力,还是吃吧。
这样也惬意,她东看看西看看,正想着是不是要同前面几位姑娘去池塘观鱼时,陈敏忽然指着左侧一处洞门,在她耳边道:“大堂姐,快看,王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