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抬脚就走,连用身上最后一点钱买的那个盒饭都忘了拣。
恭语茹脸上露出一抹笑,对身边的方坤说:“你去跟着她,看她住在什么地方,把她的境况摸清楚。”
“好,我明白。”方坤应声之后就麻利的干活去。
许楠陪着恭语茹往前走,说:“语茹姐,这个傅嘉玫的下场你都听说了吧?她现在可惨了,听说他老公赌钱赌得家破人亡了,刚才看到她的可怜样我真想大声说一句,这真是恶有恶报,老天终于长眼了啊!”
“这个下场还真是太便宜她了,你先回公司吧,我还有点事要办。”找易奎的事迫在眉睫,他需要抽时间去一趟。
许楠说了声好就先走,恭语茹带着俩保镖就前往苏父所说的疗养院。
见到易奎还算顺利,她是在疗养院前院的草地上见到他的,他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目光淡然悠远,恭语茹走到她身旁,轻声问了句:“请问是易奎先生吗?你好,我是银山集团总裁苏澈的妻子恭语茹,我公公是苏致远,他告诉我你在这里。”
易奎的反应有些迟缓,良久之后,脖子才慢慢地转过来,口齿也不太清楚的说:“苏……苏董……”听到苏致远的名字,他显然有些激动。
恭语茹点头微笑着,“是,他说有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可以来问你,所以我问来了,你现在方便谈话吗?”
易奎轻点头示意,恭语茹便和他进行了一场对话。
因为他说话的语速缓慢,这场对话几乎进行了两个小时,但在这场对话里,恭语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两个小时的谈话让易奎身心俱疲,在护工推他去休息之时,他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抬起有些绵软无力的手和她一挥,而后又迅速的耷拉下去。
恭语茹看着这样的一个人目光有些许深沉,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了疗养院。
而在街上与恭语茹偶遇之后的傅嘉玫急匆匆回到了住处,那个住处,是林浪寒租住的地下室里的一间小房子,大概十来个平方,屋子里没有窗户,灯光昏暗,里面放了一张床和几个破烂的塑料椅子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进屋后她就锁了门,大口大口喘气,有些惊魂未定。
见到恭语茹,她着实是心虚的。
没有了从前的背景和财产,现在的她就跟街上一条落魄的狗一样,可是恭语茹还是一样的财大气粗,她要怎么和这样的恭语茹斗?如果现在恭语茹要对付她,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怎么能不怕?
好一会儿后,她紧张的心绪才得以平复,在床沿边坐着的她觉得饥肠辘辘时,才发现自己买的盒饭忘了拣回来。
她不由得一阵气恼,伸手脱掉脚上的鞋就扔出去。
林浪寒正开门进来,飞出去的鞋子正在砸在他身上。
他穿着一件灰白的t恤,头发凌乱,胡子拉茬,嘴里叼着烟就像个地痞,傅嘉玫一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闷着声音说:“给我出去买饭,我没钱了!”
她本是住在酒店里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一千块钱两天就没了,没有收入身无分文的她只得来找林浪寒,再怎么着他也还算是有这间小屋子,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再说,他们还是夫妻,林浪寒也不能不管她。
可是林浪寒却闷闷地坐椅子上一坐,掸了掸烟灰,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你想饿死我吗?你一个大男人让老婆连饭都没得吃,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真是失败,你坐在这儿干什么,滚出去赚钱啊!”
“赚钱?”林浪寒冷冷地笑了两声,“把你卖了倒还是值几顿饭钱。”
“林浪寒你去死!”傅嘉玫气急败坏地叫嚷道:“反正我不管,你给我出去赚钱,我要做总裁,就算做不了总裁好歹也要做个总裁夫人,我绝不能让那个恭语茹看扁,我要比她强,比她强你明白吗!”
“恭语茹……”林浪寒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她温婉的笑,她温柔的眉眼,以及她当初委曲求全想要保住那个家的样子。然而一切都已成过往,经过了这许多,他也蓦然发现,原来,那个最好的一直在他身边,只是他没有及时发现,不懂得珍惜,把曾经属于他的幸福随手就丢弃在风中。
如今,看着傅嘉玫冷漠凶恶的嘴脸,他自嘲地笑了笑,又笑了笑,说:“你想做有钱人?那你去求余国彬那个老色鬼啊,再不济,你去求恭语茹,要她念在你们曾经朋友一场的份上让她帮你一把,好歹你们也共用过一个男人,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