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他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眉目低垂,透着些许失落。
宗正则见状,笑意加深了些许,他继续前行:“不说也没事,我大概能猜到她说了什么。”
钟云从也跟着走,不过没吭声。
“怎么着,又想骂我老王八蛋了?”
宗正则的话其实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倒是自嘲意味十足,但钟云从听了之后,还是臊眉耷眼的不行。
“没有的事儿!”他坚决否认,“我绝对没这么想过!”
他这相当于此地无银的做派让宗正则发出一声冷哼:“得了,想骂就骂吧,我是不想见她,因为没有必要。”
钟云从吭哧了半天,还是没憋住:“为什么?说不定,她有什么要事……”
“她能有什么要事?”他一句话没问完就被宗正则打了回去,“不就是为了她儿子那点破事来的吗?”
她儿子?她儿子不就是任杰?钟云从更关心了:“任杰怎么了?”
“他好好的啊。”宗正则冷笑起来,“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呃……”钟云从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接口。
“自己小人当惯了,就习惯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宗正则的声音很冷,“觉得我因为任琰的关系打压她,打压她儿子,她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在这治管局里,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难道全局上下,就他一个新人在跑腿吗?”
钟云从听着听着,突然就有点心虚了,说起来,自己这个新人……好像跟其他新人还真是不太一样。
难怪何女士这么看不惯他。
既然想到了这一层,他不免就发散了思维——那局里的其他人呢?也是这么看我的?
宗正则的眼光何等的毒辣,只瞄了一眼就猜出了他的心事,他摇摇头:“别瞎想了,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钟云从一愣:“哪里……不一样?”
“你知道j-i,ng神系异能者有多难得吗?”宗正则耸耸肩,“今年这一届,就出了你一个。”
钟云从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是、是吗?”
“嗯。所以每个j-i,ng神系异能者都是重点栽培的对象,放在你身上,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待遇。”
钟云从稍稍安心了。
“以后,”宗正则蓦地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会有更重大的责任等着你。”
他这一眼把钟云从那颗堪堪归位的心又给震到嗓子眼儿。
“局长……”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话不要只说一半好吧?”很缺德的好吗???
宗正则施施然地转头:“急什么呢?你也还没等能够承担那责任的时候……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了吧。”
钟云从从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里看出了关键信息——就不说怎么着?谁让你在背后骂我来着?急死你!
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记仇啊?!
钟云从觉得,幼稚这种品德,可能是治管局代代相传的。
“我听说,那五个人是纠察队的?”吐槽完毕,钟云从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开始谈公事,“问出什么了吗?”
宗正则神情严峻:“没有。嘴硬得很,坚持说他们是为了对付‘暗影’,软的硬的都来了一遍,还是不肯改口。”
钟云从眸光一沉,乍一听,对方的说辞也蛮有道理,可仔细一想,就站不住脚了。
要是真如他们所言的那般事出有因,为什么后边还要跟治管局动手?甚至不惜灭了一口。
这个梁子结下了,治管局肯定不会轻轻放过。
“所以,你是希望……”
“嗯。”宗正则颌首,“问是问不出来了,只能靠你直接搜他们的记忆了。”
钟云从揉了揉鼻头,心说自己还是挺好用的,难怪局长这么喜欢使唤自己。
这么一想,心底不禁升起了一点小得意。
当然,没让领导看出来,不然又得挨顿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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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慧琼咳了许久,气管都在隐隐作痛,最后还是没捱住,半路转去了一趟医院。
原本只想开点药了事,结果医生觉得她病情不容轻视,说吃药不够,最好留下来住院。
何慧琼皱着眉拒绝了,她觉着医生多事,要是张既白那样的,估计就懒得废话了,可惜她遇到的比较有医德,好说歹说,把何慧琼嘚啵烦了,最后各退了半步,松口打针。
注s,he完毕,她摸了一把发酸的手臂,拿起外套,提着一袋子的药,形单影只地离开了医院。
路上依旧咳嗽不停,这让何慧琼怀疑起刚才那一针是不是白挨了。
但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再转回去了,比起诘问,她更想回去睡一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昏昏沉沉,找了好一会儿才从兜里摸出钥匙,刚c-h-a进锁眼,门后却传来了动静。
何慧琼心里一动,肯定是任杰回来了。
那次母子争吵过后,她真的把任杰赶了出去,之后任杰又回了两次,显然是抱着求和的来意,但她余怒未消,还是冷着脸把人骂走了。
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
算了,今晚他只要好好道个歉,就不跟孩子计较了。
何慧琼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许,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她利落地打开门:“小杰……”
她话音未落,脚下的步伐却是僵在了原地。
“慧琼,你终于回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