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看见夫人穿着淡青色的寝衣,素手执着一本像是南安先生的诗集,目光恍若在看着纸面,可他却瞧出她暗蹙的眉头和因略觉不安而轻拂书皮的手指。
见着这样心神不宁的她,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幸得未憋在心里。
今日她的反应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依着她如往常一般害羞软乎的性子,见到了韩旷难免沉默,或是自己胡思乱想。
可未想她说出的话竟是字字含意,看似客套,实则十分尖锐,浑身上下像是遍布了倒刺,丝毫触碰不得。
不过却是应当的。按她之前所言,他不难看出她对生身父亲抱有的期待……熟料结果会是这般。
他慢慢走到她身边,见果真是南安的诗,微微一笑:“自从娶了夫人,我便常见你看这本书——不知夫人喜欢尘客的哪首诗?”
尘客乃是南安的号,一般人鲜少知道,顾霜略微诧异地看着萧彻。
萧彻失笑,俯身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当作惩罚后,方才道:“其实南安的《定方十策》比他的诗要好上百倍,只可惜fēng_liú骚客皆只瞩目于他的诗才,却忽视他的大略。”说完又别有深意地一笑,“叶木难道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