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俊朗。和他的爱马乌云踏雪站在一处,便如鞘中之剑,蓄势待发,有朝一日,必是一鸣惊人。
不光是薛佳莹羞红了脸,侯夫人马氏也在心里不住地点头。好一个俊秀男儿!
“之前小女得罪了福宁郡主,本该当面致歉。可惜今日无缘得见,还请太子殿下转呈颖昌侯府的歉意。来日亲见,再当面赔罪。”马氏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也是缘分。若不是当年这一出,如今见了,竟不知要用什么搭话才好。
随着马氏的话,薛佳莹再次行礼。如娇花照水,似晚风清柔。
元晠目光微动,脸上温和一笑:“夫人多礼了!之前薛小姐已经道过歉,此事早已揭过。到是后来薛小姐出手相助,本宫还没好生谢过。”
薛佳莹大着胆子与元晠四目相对,白皙的脸上透着粉红,婉声说道:“殿下言重。当时的情况,不管何人,都会和小女做一样的决定。况且当时,并未能真正地帮到殿下,反是小女心中有愧。”
傲风不耐久等,甩了甩脑袋,在元晠背后蹭了蹭。元晠侧身,一只手安抚住傲风。又正色道:“颖昌侯为国出征,本宫不能与颖昌侯同赴沙场,理应照看好他的家人。府上若有难事,可差人往东宫说一声,不必客气。”
马氏顿时受宠若惊,急忙拜谢。然后便恭送太子上马离开。
直到那坚毅挺拔的背影从道路转角处消失,薛佳莹还在痴痴地凝望。
马氏轻轻挽住女儿的手臂,笑得有些暧昧:“太子殿下宽和大气,有仁君之风。是个不得多得的好佳婿。”
薛佳莹回过神,脸上顿时一片红霞,羞怒地不依:“母亲,你说什么呢?”
马氏畅快轻笑:“心里明白就好!我们母女总是一心的。”
有了好的开头,不愁之后没有交集。凭女儿的人品,即便是太子,也一定拿得下来。马氏心中得意。她的女儿可是自小精心培养出来的,若不能找到天下间最好的夫婿,谁又堪匹配呢?
元晠回了东宫,换了身衣服,便在书房召见了范公儒。
范公儒自几年前被萧含玉诓进东宫后,得以见到太子。一席交谈,范公儒认可了元晠,便安心留在东宫,当起了军师。萧含玉每次看到范公儒,心情便会很好。毕竟前世太子表哥的遗憾,总算让她挽了回来。
“殿下此行可顺利?”范公儒与几年前比,似乎没有变化。依旧一袭青衣,儒雅温润。
元晠抬头请他坐下,面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不出先生之料。再有一年,便是一支龙虎精卫。还多亏先生出谋划策,不然此事不会这么顺利。”
范公儒淡淡的笑了笑,一副胸有沟壑、智珠在握的样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颖昌侯出征在即,殿下在军中可有安排?”
元晠表情微微凝重了一点,摇了摇头:“不曾。镇国公府权势已重,我若再行插手军中,恐会引起猜忌。”
范公儒完全不认同:“所有人都认为镇国公府是殿下的倚仗,当前的情势,殿下不仅用不上,反而会被掣肘。殿下要另做安排的好。”
明武帝忌惮一家独大,即便相信镇国公府的忠心,依然会抬起一股势力,牵制镇国公府的权势。
“如今看上去季家式微,安知不是季太师看清形势,由明转暗,开始韬光养晦?以殿下之前分析,季家没可能这般容易没落。至少在江南,他的势力可是一直蛰伏未动。”
“镇国公府恰恰相反,已然抬在了明面上,是不可能蛰伏的。若镇国公府出事,殿下便要身受其累。因为殿下,镇国公府也不可能再有出头之地。两下缚成死结,牵一发,而动全身。”
“殿下能想到培养暗卫,为何不将眼界再放开点?军队,江南,都不可以放手。明里不行,就暗中发展。一明一暗,才能保证殿下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元晠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年纪越大,看得越多,紧迫之感越甚。之前,他从未想过要与从小敬慕的父皇成为对手。如今,却已经走上了勾心斗角的道路。而他,不得不做。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行差踏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军中,照先生说的,会安插人手进去。只是这样,也用处不大。”元晠将军中将领捋了一遍,暗暗思索哪些值得拉拢。
范公儒淡然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元晠眼中冒出疑问,接过册子翻了翻。面色一变,隐隐有些激动地抬头看向范公儒:“先生,你的意思……”
“没错。安插人手只是一时,终究流于末流。只有自己的人掌握住军队,才是上策。现在的情势来看,我们还有时间。完全可以从这些武将遗孤中挑选上上人选加以培养,我们再暗中铺路。假以时日,只要其中一两个上位,我们便是成功。”
“不错!这些人本就有家学渊源,在军中也有故旧关系。只要资质不差,比其他人更容易取得成功。最重要的,这些人都担负着重振门楣的重任,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必会感恩戴德。”
元晠合上手中的册子,朗然一笑,话语中满是感叹:“幸亏本宫没有错失机会,留住了先生。”
范公儒笑容深了点,有点调侃似地说道:“这倒是要感谢福宁郡主的成全。若不是她怕我这个庸医跑了,将我拘了起来,我也无缘得见殿下。”
说到萧含玉,元晠的面色柔和了一些,眼中是掩饰不去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