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七郎在前引路,许西元与小二黑跟在后面,三人匆匆赶到王宅。
王氏接待他们的是泣不成声。
这样的哭法,多半说明那要求医的人已经咽了气。
踏进王宅,小二黑警觉,小声在许西元耳边说:这里有些不对劲。
许西元夜轻声对他说,若是遭遇变故,不要管她,先逃回家找娘子与小青。
一直走到里屋,小二黑才点头答应了,许西元失笑。
这小二黑是在犹豫挣扎要不要按照她说的做吗?
里屋内,王大郎被摆在榻上,没有出的气,也没有入的气,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吴七郎低声道了一句小心,当是警示。
待走近看,王大郎胸口一个碗大的洞,内里空空,心脏似是被人生生挖走了。
小二黑吓得药箱险些脱手,他不过是个吃素的山魈,哪里会常见这等生猛血腥的场景。
吴七郎与许西元小吃一惊后,看向垂泣的王氏。
吴七郎皱眉问道:“王家嫂子,这是何意?”
王氏颤声道:“官人他当是还有救的。是不是?许大夫。”目中悲切不似作伪。
可谁能保证不是个j-i,ng神分裂呢?这种人电影里太多。经不得刺激。
许西元沉声道:“大郎遭此变故,遇上仙人约莫还是有救的。不过,王娘子请恕在下一介凡人,回天乏术。救尊夫,非是我这等凡人可为。”
王氏哀嚎不已。
忽然刮起一阵y-in风,许西元手臂上一阵j-i皮疙瘩,一个美人款款走来,未语先笑,“姐姐,你那官人见色起意,死了都是活该,哭她做甚。”
“你这个妖物!”王氏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指着美人骂道:“都是你害我夫郎性命。我要与你拼了。”她冲到美人面前,就要与她拼命,美人儿咯咯笑着,转一个身,王氏才要跌倒,又被美人扶住。“姐姐怎的这般不小心。”
王氏拿她无法,求助吴七郎与许西元。“这妖物害我夫郎,求两人高义,助我一助。”
许西元默默翻了个白眼,简直要冷笑出声。这美人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十之七八不是人,他们拿什么高义,凭什么高义?王氏是死了丈夫还想拉两个垫背的?
吴七郎扫了一脸事不关已的许西元一眼,踌躇道:“这……贵府内宅之事,我等外男不便c-h-a手。嫂子自去报官便是。如今大郎身死,许大夫无能为力,这身后事若有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为嫂子效犬马之劳。”
“正是,正是。”许西元接他话茬,帮腔道:“夜了,两位娘子有话慢谈,我等先告辞了。”
“她不是人,她是恶鬼!”王氏厉声道。想是怕吴七郎与许西元不信,王氏又讲美人来历尽数。
这美人是十日前王大郎晚归时悄悄带回来藏在院中的俏娘子,若非王氏发现端倪,王大郎还要瞒着他。王大郎只道这娘子是富人家的小老婆,离家出走。他救人心切,便安置此女在家中。王氏怎会尽信他的话。后一日见那娘子,发现她年纪尚幼楚楚可怜,便劝王大郎将她送走。王大郎不予理会。
今日晨间,王大郎陪同伴去穹窿山寻道,道士见他身上尽是邪气,说他受迷惑至深,离死期不远。王大郎当时不信,回家不安,与王氏一说后,又发现那娘子所居之处门户紧闭,他偷偷窥视,发现一恶鬼,吓得要命,让王氏在家里稳住恶鬼,自己上穹隆山找道士,道士不忍伤恶鬼性命,给了王大郎一道符。王大郎把符贴在内室门口。
“谁知这恶鬼,说大郎背弃誓言,竟把他的心挖了出来。”
之后她便求路过门口的吴七郎去找大夫。
“姐姐真是的,你官人口口声声心在我处,我便依他所言,让他的心真的在我处,有何不妥。”美人说的理所当然。
这话若落在旁人耳中,不吓得三魂出窍,也会怒斥王氏和美人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谁知吴七郎和许大夫主仆均是无动于衷。
许西元差点就要点头表示赞同了。
吴七郎蹙起他好看的剑眉,歉然道:“万事自有因果,大郎之事,嫂子还请节哀。夜了,我先送许大夫回去。”
“你们竟然见死不救。许大夫,你……!”王氏怒喝,以她所见,坦诚事实之后,这两人总该要帮一帮她,哪怕只是替她上穹窿山找道士都足以安慰。谁知这吴七郎竟理所当然的提到因果,言下之意,怕是指她官人活该。
被点了名,许西元只好作揖道:“医者医病不医命。娘子请节哀。”
美人又笑了,“姐姐,你看,这两位具是有识之士呢。”
“许大夫,你就不怕你见死不救的名声传出去?”情急之下,王氏已口不择言。
小二黑嘀咕一句:“我们家官人是大夫,怎么救得了死人,打得了恶鬼。再说了,凡事都有代价,你色迷心窍,怨不得别人真取了心窍呀。娘子累我们白跑一趟没给诊金不算,还要诬陷我们,岂不是比恶鬼还不如。”
许西元简直要给他点赞:“瞎说什么大实话。这位娘子,贵府上下不乏小厮,随便遣人上山找道士不是难事,为何要难为我等?莫不是这位娘子以为,这位帅……咳咳,这位吴七郎或是我有杀鬼之法?我自问无此能耐。就算有,这等事情我亦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