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记得自己出了几身的汗。
吃席的时候,苏氏看她面色有些发白,便心疼道:“你回你屋里歇会儿吧,这里有娘在,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林锦仪倒不是想去偷懒歇着,实在是出了好些汗,里衣贴在身上难受的很,便点头道:“那阿锦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就来。”
说完话,她跟席间众人知会一声,便带着千丝回了锦绣苑。
一通梳洗更衣后,林锦仪在自己安安静静的小屋里坐了片刻,总算是觉得舒服了许多。
*
休息好后,林锦仪便重新回了花厅。
还没等进去,就看到一个丫鬟急匆匆地往花厅来了。
她站了站脚,叫住丫鬟前来询问。
丫鬟赶紧上前给她见礼,慌张道:“二姑娘,新房里出事了!”
林锦仪额头青筋一跳,“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丫鬟道:“新夫人似乎是中暑了,刚才已经吐过一回了。”
中暑之事可大可小,林锦仪转头就吩咐千丝道:“你去着人请大夫。我先去瞧瞧。”
千丝领命而去,林锦仪便同丫鬟去新房。
林博志的新房设在后院的知雅苑,从花厅过去,往后院走得绕山一圈。从前院过去却很是方便。
新娘子中暑的事可大可小,林锦仪怕去晚了出什么岔子,便同前来传话的丫鬟道:“咱们从前院过去吧,这样快些。反正现在前头开了席,没有人会在外头的。”
丫鬟应喏一声,走在前头为她开路。
那丫鬟倒也得用,路上遇到个把家里的小厮家丁,就会提前把人支开,林锦仪倒也没跟什么外男打上照面。
两人很快走到了花园,只要穿过花园,过去便是知雅苑了。
花园小路旁没有树木,少有遮挡,日头更显得毒辣。
林锦仪心急得不行,索性提了裙摆,小跑起来。
丫鬟吓了一跳,忙道:“姑娘,您慢些慢些。”
林锦仪头也不回,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你快跟上。我夏天晒不得日头,晒伤了少不得脱层皮。咱们快些穿过这里!”
丫鬟未在她跟前服侍过,但却是个家生子,奇怪道:“姑娘何时晒脱过皮?您从前夏日里不是最喜欢在荷塘里泛舟赏莲的吗?”
林锦仪只顾着往前跑,没有顾得上回答,丫鬟便也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上。
花园边上的凉亭里,躲出来散酒气的萧潜正好将方才一番情景尽收眼底。
“夏天晒伤脱皮么?”他呐呐地道。
守在一边的王潼没有听清,忙上前道:“王爷,您说什么?”
萧潜沉思片刻,道:“王潼,你还记得咱们上个月处理的那桩奇闻么?”
五月里,京郊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事。说是京郊一家猎户,上山打猎的时候摔断了腿,回去后看过大夫接了腿,发起高烧,昏迷不醒,后来更是几乎没了气息。家里人给他办起丧事,丧服都穿在身上了,那猎户却忽然醒了。不止醒了,还说自己并非本朝之人,乃是生活在几百年后的一个叫‘中国’的国度的未来人,还大逆不道说什么民主制度终将取代君主制度。
这诡异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当今耳朵里。
青天白日的,死而复生已然是妖异之象,更别说那猎户还妖言惑众。当今听说后便私下派了萧潜秘密处决了一干人等。
这差事是王潼跟着萧潜一起去办的,他自然记得。
“王爷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萧潜垂了垂眼,“或许是我多心了……你去彻查一下,去年年底至今忠勇侯府的二姑娘可曾出现过什么异状。”
王潼虽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突然对侯府的二姑娘感了兴趣,却还是应下了,很快转身去着人办事。
*
林锦仪一路跑出了花园,头上有了遮挡才停下脚步。
方才一时匆忙,她确实忘了,被晒脱了皮的不是林锦仪,而是岑锦。
从前的她皮嫩,每逢夏天别说外出,就是在窗边上多坐一会儿,皮肤都会被晒红。
眼下,她确实是没有这种困扰了。
丫鬟也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紧张道:“姑娘可千万别再跑了,仔细别摔着了。”
林锦仪点了点头,稳住了呼吸,才进了知雅苑。
知雅苑里眼下正乱做一团,新娘子郑皎月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前头吐过一回后,胃里更是空空如也,后头便是吐起酸水,人也昏昏沉沉起来。
她的两个陪嫁丫鬟早就慌了手脚,只一味催促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去请大夫。
丫鬟们不厌其烦地解释已经有人去通知太太了。可两个陪嫁丫鬟已经亟不可待,甚至说要去前院把在吃喜酒的请何伯夫人给请过来。
若是请了清河伯伯夫人过来,清河伯夫人少不得觉得她们忠勇侯府怠慢了她家闺女。可若是不去这陪嫁的丫鬟去请吧,万一新娘子出了什么好歹,她们也担待不起。本家的丫鬟们也是为难。
幸好这时,林锦仪终于赶到。
丫鬟们有了主心骨,簇拥着她往新房里去了。
郑皎月在屋里吐了几回,屋里虽然开了窗户通风,却到底有股难闻的味道。
林锦仪轻轻蹙了蹙眉,快步走到床前,询问起她的状况。
郑皎月还盖着红盖头带着凤冠,此时倚靠在床栏上,说话都十分费劲的模样。
林锦仪便让她歇着,由丫鬟代为转述。
守在床前的长脸丫鬟道:“我们姑娘今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