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时雨这作态,分明是瞧出了端倪!
唐兴文竟不合时宜地尝到舌尖蹿起一抹苦涩。梅时雨是何人?那是小姐的心上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如意郎君!若非突逢变故,两人怕是已然成婚……他自然认得出自己娇妻。
樽中酒已满,在其他酒客心中,这时光不过流转一瞬,对容渺来说,却似数年煎熬。梅时雨没有立即松开手,而是握住那持樽的细指,用力地攥了攥,面上笑道,“齐兄再饮一樽?”
那只灼热的手终于一点点退去,她手背之上犹有一丝滚烫之感遗留不去。仰头饮尽樽中酒,容渺将三足青铜瑞兽酒樽重重拍在案上,冷笑道:“我敬梅军师一杯!”
翻手上前,将梅时雨提酒壶的手拉过来,重重捏住,强按着他向桌上酒樽又满倒了一樽。
梅时雨几乎被她扯了个趄趔,膝盖撞在案角,痛得暗暗抽气。诸人在旁,又要做出不惊不遑的平和模样,容渺出声之时,他本还在细细辨认那声音,粗放了的声线,有些沙哑,却较细,很熟悉……下一秒剧痛传来,膝盖怕是已撞得淤青,拿惯诗书和笔杆的嫩手被对方满手硬茧刮得生疼。
几乎是逃也似的,梅时雨引着郡守来到下一台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