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说小艾太客气,说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礼数。让小艾得空的时候多和父亲聚聚。望着眼前比妈妈只小几岁,但明显更保养得体、气质优雅的女人。这个曾经分崩了她的家但现在小艾必须毕恭毕敬地尊称她为阿姨,欠下她这么大个人情,只觉得心里被一块巨石压抑着。那种不得不底头面对现实残酷的无力感,让小艾喘不过气来。以往她是定不会与面前这人发生任何牵扯、涉及的,但为了远杉,她赔着小心,面带伪心的微笑,虽然她是觉得欠她了。但还是觉得心里接受不了,只能将面子上的礼数做到吧。
告别他们,小艾独自坐公车回家。她将头抵在车窗玻璃上,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那顺着玻璃滑下的雨水,像一道隐形的冰刺,在她的心里错锯。玻璃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皮肤与灵魂。她对自己的虚伪,为自己的表里不一、矛盾懦弱而羞耻。同时也为事情能及时解决而生出一丝贴慰。这是唯一支持她做这件事的原因。玻璃窗映出她的容颜,眼神倦淡。她想这件事以后再不能提及,不管是张远杉或是关容。对远杉,她不想让他愧疚于她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