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点亮案上的蜡烛,提笔就着砚中一点残墨在一笺纸上写下些许字:若不爱我,为何娶我?既已娶我,何不惜我?纵不惜我,岂可疑我?
然后她取出一段白绫悬在了梁上。
探首入环,在踢开垫足的凳子时她没有丝毫犹豫。随即感到白绫活结在脖上瞬间收紧,她很快通过窒息闻到了迅速迫近的死亡的味道。
她没有如愿消逝在这个月色清澄的夜里。有人破门而入,一下斩断梁上白绫,把她稳稳地接在怀中,然后抱她到床上坐下,略显慌乱地做着急救措施。
她悬梁未久,须臾即渐渐醒转。睁目一看,发现救下她的人是岐王赵颢。
“你为何做此傻事?”他问。
她黯然答道:“我与他情缘已尽,再无生趣。”
他有片刻沉默,后忽然淡淡一笑,道:“你怎么能死呢?你忘了么?你还欠我一千缗钱呢。”
她有些想笑,但唇角弧度尚未扬开却先有两滴泪珠滴落。
他轻叹一声,拥她轻靠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