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姜糖水已经没那么烫了,张鹤端起来抿了一口,甘蔗的甘甜和姜的辣味混杂在一起,顺着喉咙入了胃袋。她又唆了一大口,顿时觉得身子暖烘烘的,连小腹也没那么疼了。
喝完了红姜糖水,她又喝了一口热水,这才到榻上半躺着。
“她瞧出我的身份来为什么没反应呢?难不成是我想太多了?”张鹤闲来无事就开始发呆瞎想。
一直到夏纪娘又进屋来了,这回她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粥和饺子过来,直接搁在榻上的小桌上,道:“听鹿儿说你今日也未吃过什么,这样可不行,身子会垮的。这是姨母用菌子、白菜剁碎作馅料包的,易消食。”
面对忽然体贴起来的夏纪娘,张鹤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
“你吃着,有什么事再叫我。”夏纪娘说完又出去了,临走前将空碗收拾了出去。
张鹤喝了红姜糖水,夏纪娘对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她还是有些想不通,张鹤为何会是女子!这么多年张鹤的家人就不曾察觉?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驴哥儿怎么样了?”回到李大娘家时,李大娘便关心道。
“估计是吃坏了什么,肚子疼呢,在床上躺了一天。”夏纪娘帮忙打掩护,寻了个较为相近的理由。
“哎哟,你说驴哥儿也不会照顾自己,再这么下去怎么是好!”李大娘意有所指,她见缝c-h-a针地开始给夏纪娘洗脑,夏纪娘听在耳中,也没察觉出来。不过主要是她心里还在想着张鹤的身份的事情,自然对李大娘的洗脑就没太往心里去。
“她这一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夏纪娘问道。按照张显的说法,张鹤也不是每次来月事都会疼,而是偶尔的,可这一年里也疼过三四回吧?难不成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还不是这样过来的!你瞧他的身子板,那么瘦弱,可没有你实表哥、贵表哥那么结实!”李大娘道,要知道张鹤过来清河村的时候就这模样了,那她在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呀?这还不是因为没有个能照顾她饮食起居的知心贴心妻子?!
夏纪娘见李大娘对张鹤的关心程度比自家的孩子差不了多少,也明白除了李大娘本来便是个热心肠的人以外,还因为张鹤的身世实在是值得同情。而李大娘的孩子都不在身边,张鹤的为人又令人讨厌不起来,李大娘自然就将他当成了半个儿子般对待了。
如果她姨母知道她的半个儿子其实是半个女儿,还会不会热衷于撮合她们?夏纪娘不禁想道。
晚些时候,夏纪娘想到张鹤或许还需要热水,于是又借着收碗的理由去了张鹤家一趟。而喝过了红姜糖水,又吃了晚食的张鹤此时感觉已经好了许多,正在院中将那些j-i鸭往窝里赶。
“夏、夏娘子……”张鹤看见夏纪娘就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