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军用的,直接到河内,然后有专车送到第一特别监狱,曾媚娘是个心思多的人,到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思了,从军机到军车,从秘书到警卫,森严的铁门,一层层打开,如入无人之境。
这,代表的是特权。
这样的特权,不是一般的心机可以做得到的,对张五金,她只有一个字:服。
有些人是无所不能的,现在的曾媚娘眼里,张五金就是这样的人。
从大掌山上,说跟你们玩玩,然后玩到李玉娥那样的绝世美女,再然后把特别监狱的大铁门一层层玩开,这样的玩家,已是神一样的存在。
张五金可不知道曾媚娘的小心思,他拿了特别探视证,却交给了警卫秘书,警卫秘书也姓武,所有的手续都是这个武秘书去办,不过到最后,武秘书却告诉他,就在昨天,沙比让突发脑溢血,这会儿刚刚救过来,还在昏迷中,也许永远不能醒过来了。
这个消息,对张五金来说,真不知是喜是悲了。
喜的是,他的任务,就是要杀了沙比让,现在沙比让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他完全可以撒个谎,告诉李玉姣,他用内家暗手,杀了沙比让。
李玉姣当然也会信他这个说法,并把他这个说法告诉李玉娥,真相不重要,赢了就行。
李玉姣是赢了,可问题是,李玉娥现在成了张五金的女人。
悲剧就在这里,一旦知道居然是张五金动的手,居然是张五金帮李玉姣赢的赌注,李玉娥会是个什么反应?
李玉娥会换了手机号,永远不理他?恐怕没这么轻松,李玉姣可是个心性很要强的女子,她就算哭,也会哭给你看,她只怕会直接找到张五金,然后一双泪眼死死的看着他,到时张五金怎么办?
想想一个脑袋都有两个大。
再一个,现在张五金已经知道了,李玉姣把他送到沙比让身边,杀死沙比让,赢了李玉娥的赌注,是一个目地,还有另一个目地,可能暗藏着神耳门的秘密,而张五金也想知道,神耳门还有什么秘密,当年让李玉狮死在金三角,今日又让李玉姣念念不忘?
但沙比让一昏迷,一切成空。
当然,这些念头都只在心中一闪而过,跟着武秘书,就到了医院。
武秘书安排,让张五金见沙比让一面,曾媚娘元烈就没允许进去,武秘书也没跟进去。
张五金跟着护士进去,见到了病床上的沙比让,脸颊削瘦,头发半白,与一般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说,没有人能在他身上,找到半点毒枭的影子。
张五金心中只有一点感概,他想到了宁静,想到了沙比让与宁静的爱情,也想到他自己。
他是幸运的,拥有了秋雨,但沙比让与宁静,却是不幸的,沙比让是大学生,那个时代的大学生,这会儿在国内,最差的,也至少是个公务员吧,而最好的,已爬到了权力的颠峰,俯视众生。
可沙比让呢,却不得不远走异乡,成为了毒枭,最终,无声无息的躺在了这里,而宁静,他深爱的女人,还有那个孩子,则早已骨肉化泥。
人生无常啊。
而就在张五金的感概中,沙比让眼皮子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了开来。
张五金又惊又喜,忙叫护士,不想沙比让却开口道:“不要叫了,你是五金,是不是?你过来。”
余万山肯定说了张五金的名字,沙比让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不肯叫他的姓,而他不但醒了过来,而且一下就猜到了,难道是心中有什么感应?
张五金只好走过去,点点头,道:“是的,我是张五金。”
“不,你姓沙,你叫沙宁。”沙比让的眼晴陡然亮了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沙比让走之前,宁静已经怀孕了,这个沙宁,肯定是沙比让给那个孩子取的名字。”
他有些纠结,但沙比让那带着强烈执念和渴盼的眼光,让他不能反对,点点头,道:“妈妈是这么说的。”
“静。”沙比让一下子激动起来,老眼里含着了泪花,手抬起来,不停的抖,张五金慌忙握住他的手。
沙比让一下就抓紧了张五金的手,他的手很虚弱,可张五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他用尽了全身的力,要死死的抓住,永远不要放开。
看到他这个样子,张五金心中也不能不有所触动,尤其是沙比让与宁静至死不渝的爱情,让他生出深深的共鸣,忍不住张开嘴,叫了一声:“阿爸。”
沙比让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晴一翻,居然又晕了过去,但他的手,却仍死死的抓着张五金的手,清醒的时候,他没有力量,这一晕,一股无形的力量反而生了出来,抓得张五金的手几乎都有些生痛了。
张五金没有挣开,本来想叫护士,想一想,算了,就这么死了,对沙比让来说,也许是一种幸福。
他等着沙比让的手放开,然后这件事就了了,想不到的是,沙比让昏迷了一会儿,居然又醒过来了。
“孩子,你妈妈她。”沙比让嘴颤抖着:“后来过得好吗?”
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说,宁静后面的日子不好过,这一点,猜都猜得到,张五金心中充满同情,对那个死去的女子,还有眼前这个执着的男人,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知道。”沙比让叫:“是我不对,当年我太冲动了。”
“不。”张五金摇头:“阿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