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顾柏墨和李泉江,四个人一起在台上逗闷子。何向东还记恨着顾柏墨先前领着观众骂他的事情呢,何向东愣是领着观众也齐声骂了顾柏墨好几次,台上台下欢乐的都不行了。
侯三爷一直在上场门站着没走,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已经一点多了,可是观众席上却还是没什么大动静,根本没有几个人要离开,他们都没有听腻。
台上终于闹完了,顾柏墨和李泉江也下去了,何向东看着观众,夜已深了,他眼神深沉,他轻叹一声,动情道:“我撂过地,九岁开始就在地上演出,露天演,给观众唱个小曲,说几个小笑话,问他们讨点钱,好拿回去买点饭菜吃,不至于饿死。”
向文社的舞台一直是很欢乐的,何向东也很少说他过去的事情,观众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幼年的时候日子竟然过的那么惨,当时现场就有几个女观众眼睛都红了。
何向东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撂地演出,刮风减半,下雨全完,你演完了也有不少观众扭头就走的,根本不会给钱,我和我师父最惨的时候是三天都没有饭吃,那时候我都在想或许我就要这样饿死了吧,是真的要死了吗?可是死了之后是什么样的一副情景呢,会下地狱吗?可我没做过坏事。会上天吗?可我也没做什么大好事啊,呵呵。”
田佳妮也没回去,何向东从来不跟她说他浪迹江湖的事情,就算要说也是一笔带过,听到这里,田佳妮死死捂住嘴巴,眸子充盈着泪水。
侯三爷和石先生也是深深一叹,这孩子真是吃了太多苦了。
范文泉摇头苦叹,他很心疼何向东,但更心疼他师哥,他师哥方文岐大半辈子都在过这样的生活,多苦,多难啊。
何向东叹声道:“没有君子不养艺人,没有你们这些舍得花钱来看演出的君子,我们这些卖艺的人就得饿死,是你们给了我们吃的,给了我们穿的,所以你们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何向东往后面喊了一声:“后台的人都上来吧,让观众都看看。”
后台演员都出场了,包括陈军这个学徒,人不多,但是看上去也站的满满当当的。
何向东见人都来齐了,他抱拳往前跨了一步,大声喊道:“我何向东代表向文社全体相声艺人向我们的衣食父母致敬,谢谢诸位。”
深深一躬而下。
众人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