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么?她怎么就不是林振青的女儿了呢?怎么回事?
如果她真的不是,那么他昨天该死地都干了些什么?嗯?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事情?
林瑾瑜在听见南宫烨吃惊地吼声时,并未觉得太过奇怪,她凝望着他,娓娓道来:“我的娘亲,兰汐芝,她在十五年前的确为林振青孕育过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在三岁时便夭折了,而我,是被一个白衣女子带去给兰汐芝的,当时我的也不过三岁光景,兰汐芝见我玲珑可爱便答应抚养我,将我当做她的亲生女儿,这件事,除了兰汐芝,我,与那个白衣女子之外,世上并无他人知晓。”
南宫烨听了林瑾瑜的话,忽然很想发笑,这个世上的事怎么可以这样?难怪他查来查去查不到真相,原来这事就只有三人知道。
为什么这件事情昨天不让他知道?害得他因着这事跑去喝酒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误。
倘若他昨天得知这件事,那么,在今日,当娘子取下人皮面具的同时,他也可以取下面具,坦诚相待,可是现在呢?
他好惶恐,真的好惶恐啊,他该怎么办?
他一直在等待着她向他敞开心扉的这一天,为了等这一天,他似乎都将青丝等成白发了,因着她不愿意看他的真颜,不愿意与他共同承担秘密,所以,在她的面前他从未强行站立过,他尊重她的选择。
可是而今,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不行,若是此时取下面具,娘子肯定恨死他了,依照她的脾气,她一定会转头就走,跑得人影全无,再过一日便是初一,他不能在这个挤咕眼儿上揭开面具,倘若揭开,他的娘子跟他发脾气,他连追的力气都没有了。并且,他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每月初一是蛊毒发作的日子。
再说了,最近从东琳得来探报,南宫浸的身体忽好忽坏,东琳的局势动荡不堪,南宫浸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过了初一他便要带着娘子回东琳,这段时间对宣王府来讲也是个关键时刻,他不能就此丢下父王与母妃,他要等到去了东琳参加完南宫浸的生辰之后方能揭开面具给她看。
如此,娘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身无旁物地去追她啊。
整理好了内心的想法,南宫烨便问道:“那个白衣女子是谁?你知道么?”
怎会无缘无故地蹿出一个白衣女子来?这个女人是谁?又为何将瑜儿掳走送到兰汐芝的面前?
林瑾瑜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这次去南疆,她将我的娘亲掳走之后说让我明年一月十五去西玥皇宫找娘亲。”
南宫烨闻言,眉头蹙起,十分不解:“去西玥皇宫找她?为何?”
“我之前在猜想,我的身世可能与西玥皇宫的人有关。”
“与西玥皇宫有关?”南宫烨闻言,俊眉微敛,似是思索。
林瑾瑜抿了抿唇,又说道:“上次去西玥时我遇见了水墨逸,我觉得他跟南临大司乐子昀长得很像啊,我在猜想,他二人是不是兄弟啊,都长了一双凤眸,很像的啊,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如果他二人真是兄弟,子昀又为了什么会跑去南临当大司乐呢?他一个身份这么高的人跑去给人奏乐,没道理啊。”
说起西玥这事,便不免又想起了纳兰睿淅,现在想来,当时的她为何放弃得这么快,别人一拆散她就认了,原来是因为,她已经将东方流景放在了心底,所以,对于其他人,是不是就是可有可无了?
如若让她早一点知道自己的心意,她断然不会跟着纳兰睿淅跑那么一段乱了。
南宫烨听林瑾瑜提起西玥之事,似是也想起了她跟纳兰睿淅跑的那段过往,他眼眸微阖,须臾方才说道:“子昀与水墨逸是兄弟,子昀的名字叫水墨涵,子昀是他的字。”
林瑾瑜闻言,眼眸睁大,惊道:“这事是真的?”
看来,她的直觉还真是没有错啊。
南宫烨点了点头,回道:“这事是我前段时间命人查了之后才知道的,子昀从小生活在忘忧岛上,鲜少有人认识他的,不过,他为何跑到南临来弹琴,我倒是还没有查清楚。”
当他知道子昀是逸的弟弟时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他从小便认识逸,却不知逸竟然还有一个弟弟,想那子昀,今年也不过十五岁的光景,那小子,当真可谓少年老成啊。
关于子昀为何来南临弹琴,这事也不是没查,只是,对于这事逸一直缄默不回答而已,他与逸之间一直是无话不说的兄弟,这件事他不说,定然是一件让他极其伤心的事,做为兄弟,他自然也不会再去胁迫。
“忘忧岛?”林瑾瑜在听见这三个字时,秀眉微微挑起,一个出身如此高贵的皇子竟是生活在一个岛上的么?
南宫烨点了点头,他看着林瑾瑜缓缓说道:“在西玥的皇帝水无痕还没有当皇帝之时,他被封为冰王爷,西玥皇宫在许多年前出现了一次巫蛊之乱,冰王爷的母妃牵连其中,冰王爷被发配西玥北疆,后来北疆叛乱,冰王爷率兵镇压立下一功便返回了西玥京城青瓷,当时的皇帝便封了他做冰王爷,而那个忘忧岛却是在他的冰王府之内的,听说那个小岛四面环湖,虫鸣鸟叫,宁静异常,住在那里可以让人忘却红尘间所有的忧愁,忘忧岛这个名字是水无痕取的。”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微笑道:“这段故事听来好神奇哦,听说水无痕此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六宫无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