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凌通这样低沉,又不敢劝他多喝酒,情绪不佳,喝酒更容易醉,更容易伤身体。康明山去小便的时候,我凑过去对他说:“凌通,等会儿吃晚饭,叫上康明山,咱哥们几个去乐呵乐呵。”
“乐呵乐呵”这个词,还是我和凌通在远平时的一句专用词,就是去娱乐场所享乐的意思。到了大王庄,我是一县之长,我得注意自身形象,对那些有嫌疑的娱乐场所我是尽量少去的,以免引来一些闲话,但今天为了凌通,为了让他高兴,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凌通被监禁那么久,下面一定也又饥又渴,合适的话,也不妨在那里找个小姐,让他放松放松。
吃过晚饭,各奔东西。我知道陶静向我使过眼色,那意思是征询我的意见,是不是有机会让我“宠幸宠幸”?我没理睬她,我要安排凌通,几个人去哪里乐呵乐呵。
陶静看我没表示,没动静,很失望地走了。她带了车,司机在车上候着。司机不跟领导一起参加宴会,这很正常,有时会另外安排一桌,那是供工作人员和司机填肚子的,如果没有安排,之后司机就自己去吃快餐。
我也不想让司机和我的秘书跟着,我就对彭中原说:“小彭,你跟小刘先回去,我和康书记和凌局长走一走散散步。”
彭中原和小刘和康书记就挥挥手和凌通告别,知趣地开车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对凌通说:“好了,现在咱哥几个,今晚玩个痛快,凌通你这几天受委屈了,咱怎么也要去乐呵乐呵!凌通,你提议,咱们去哪?”
康书记看我把陶静支开,又打发走司机和秘书,知道这个玩法是有口味的,就说:“西井街有一家洗浴中心,那里的服务还不错,可以考虑。”
凌通最终还是替我着想,他看着我和康明山说:“咱不要去那样的地方吧,都是公众人物,尤其是林县长,被人认出总是尴尬。咱们去‘新视听演艺厅’,听说今天俄罗斯表演团来,可以去欣赏欣赏,享受享受。”
康明山也就很理解的笑了笑,说,也行,看看异国风情吧!林县长你说呢?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就按组织原则来吧,少数服从多数。哈哈!”
凌通被纪委那帮人这样折腾一下,好像变得胆小了,老实了,更沉稳些了。
我们步行走过了东门路,来到了城北路,“新视听演艺厅”在城北广场后面,县公安局隔壁。
我们包了一个座,演绎厅不大,能容纳200多人,有20多个壁挂电视,可以让你看到清晰精彩的表演,一流的音箱,效果相当不错。第一个节目,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主持人,看起来挺有风度的。
“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董事长,孙总经理,第一首歌就是献给他们两位,由我县著名歌手某某演唱《爱的奉献》”
我们不认识谁谁董事长,不认识谁谁总经理,只听掌声雷动。只觉得有点无聊,不就是有些钱吗?摆什么谱啊?我坐在这里,望着放在桌上的果盘,用牙签扎了一个橘瓣,刚好想放在嘴里,这时发现橘瓣上沾着一个瓜子皮,顿时觉得恶心,很窝火就想叫来服务员,让他换一盘,这时我前边一个胖子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很时髦的少女,一边和她说笑着,一边吃着瓜子,那瓜子皮便胡乱扔着,左右各桌都非常带着厌恶的目光盯着他们,但是都是敢怒不敢言,好象这一桌很有势力。我也不想跟他计较,不吃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第二个瓜子皮腾空而降,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我的头上上,顿时激怒了我,一股火头从心里窜起!何方神圣凭什么这么霸道?我还是克制地比较有礼貌的对他说:“先生,请你注意,瓜壳不要乱扔了。”
这时他怀里那个女孩尖叫了一声:“我吃瓜子碍着谁了,要你多管闲事,你谁啊?”
我乜她一眼,加重一点语气:“我是谁不重要,你把瓜子壳扔我头上了!”那个胖子站起来,恶狠狠地:“你是谁当然不重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悄悄对我说:“先生,他就是那个孙总经理。忍忍吧,别惹他生气。”
我还来不及答话,康明山站起来:“我管他儿经理,孙经理,都要讲道理,有钱有势了不起啊,自己把瓜子扔人家头上了,怎么样,还想打架啊?”
康明山也是个火爆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些。
这时那边一个壮壮实实的矮个子冲上来,二话不说伸手就朝康明山一个巴掌甩过来,康明山比他高,头一偏,那巴掌就拍在康明山肩膀上。这时我和凌通是坐着的,凌通离那个矮个子近,“通”一声站起来,一个扫堂腿踢在矮子的腿部,矮子转身躲过凌通的袭击,背上却挨上康明山一拳。那边看着矮子吃亏,又冲过来一高一矮两条汉子,准备一场恶战。如果那边姓孙的总经理和那个李董事长以及那个子不掺和进来,这边加上我,也是三个人,这样的局面就是三打三,数量上谁也不吃亏。我谷子也是农村打打斗斗混大的,对于打架已经是久违了,现在被这样一激,野性被激了出来,一股热气从心底升腾而起,浑身上下烧的热腾腾的。我一声不吭,悄然站起,冲对方那个个子比较高的扑过去,拦腰把他抱起,狠狠把他摔在地上。我力气还是有的,又是突然袭击,对方还没有防备,就被我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