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烟还想做垂死挣扎,低声道:“爷几时还奴婢身契?”
还了身契她才进府。
孟逊知她不愿意进府,但这天底下不愿意却必须做的事多了,不仅必须做,还得做得心甘情愿,不只是她,连他也一样,这道理她必须得早些明白,他也懒得每次都好声好气儿的哄,当下轻哼一声道:“江烟,爷再教你个乖,讲条件也别讲得这么直接,不然对方直接毁约,你又能如何?”
曲江烟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下来,她也不擦,就那么任它啪嗒啪哄往下掉,孟逊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他可实在做不出来当众哄她的事。
好在曲江烟也没指望着他哄,哭了一会把眼睛一抹,反倒是朝他很平静的笑笑道:“回吧……”
倒把孟逊弄愣了,随即道:“你懂事就好。”
他不是不可以宽限她些时日,孟家不缺她这么一个丫鬟,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压根不碍事,可这是她的态度问题,态度好,皆大欢喜,态度不好,便是作死,连他都爱莫能助。
确实如孟逊所说,他们回府,并没惊动谁,曲江烟也十分安静配合,一点儿没有不甘心,也没有委屈和愤怨,自然更没有不安和焦虑。
孟逊讶异的看她。
曲江烟抿唇朝他笑笑。
孟逊接过她手里的帕子,道:“天色不早,你也歇了吧。”曲江烟便要退下去,他又叫住她:“你那屋子,闲置了快一年了,怕是也没人收拾,你就在爷这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