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弟子之间有了摩擦,却采取私下斗殴的形式,若是被发现了,必得重罚。
现在苍麒罚景黎去思过崖待半个月,虽然不算很重,但也不轻了。
更何况,不久前闻人异自己就触犯过门规——真要论起来,私下打斗与擅闯禁地比起来,还是他的罪行更重些,只是苍麒没有深究。
他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既然之前被苍麒放过水,这会听见苍麒的话,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当下就收回长枪,没再说话。
倒是白蔻一听到景黎被罚禁闭的消息很是高兴,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了两句风凉话。但她高兴不出三秒,就被泼了盆冷水。
苍麒斜了她一眼,轻飘飘的以一句“身为师姐,不但不曾劝阻门中弟子内斗,反而涉足其中,回去后,也去思过崖反省十天。”为由,直接把她也罚了进去。
不说白蔻不甘心,就连闻人异就不会乐意。
在他看来,这事完全就是景黎先出手挑衅,他们不过是出于自卫,而且若苍麒罚的是他本人,他也就不多说了,但罚了怎么看都是无辜受了牵连的白蔻,他当然不会满意。
“大师兄。”
“大师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苍麒并未在意闻人异的看法,只是在白蔻那声不满后转过身,眼带警告。
被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一瞪,白蔻立马怂了,惴惴不安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苍麒当然不会有耐心再在这地方待下去,“师弟随我来。”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景黎无异议的跟了上去。
等几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白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怕一个很快就要领便当的小炮灰?
想到刚才自己被个炮灰瞪了一眼就怂了,白蔻脸上顿时青白交错,很是j-i,ng彩。
闻人异见白蔻神色不对,只当对方是因为回去后要被关禁闭,虽然他也觉得白蔻很有些倒霉,但既然已成了定局,只能从别处开解,便玩笑道,“等回去后,我倒是能和师姐做个伴了。”他回去后也把之前的禁闭给关了。
岂知白蔻一听,脸色更不好了——她光顾着高兴景黎被罚面壁,都差点忘了闻人异回去还要接着去思过崖,一想到这两人要在思过崖上朝夕相对半个月。白蔻脸都要绿了。
………
景黎跟着苍麒出了那家倒霉的首饰店,见苍麒走的不是回客栈的路,也没多问,继续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那个报信的弟子早就找机会溜了,只剩下辰砂一个,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
眼看着都走了两条街也没见前面两人停下,辰砂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想打个招呼回客栈,就眼尖的看见景黎掉了东西。
是对银制镂空雕花铃铛,辰砂捡起来后,刚想喊人,余光撇到铃铛上面还刻了字,下意识的低头扫了眼。
狗蛋你妈炸了。
辰砂:“………”
景黎正在想着怎么跟苍麒提他被自己女朋友三了的事,没注意自己掉了东西。
倒是苍麒似有所觉的侧过身,看向身后。
辰砂离他也不过三步远,修真之人视力极好,自然也能看清铃铛上的字。
辰砂手里拿着的那个铃铛,因为角度问题,苍麒看不到字,但另一只铃铛的上的字,却看得一清二楚。
凤倾城三个字,苍麒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自然也不会陌生。
两天前,他才在景黎的剑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刚开始知道景黎没对他说一句真话,就连名字和身世都是捏造的的时候,他心里自然是恼火的。
但现在再看到这个铃铛,苍麒却又忍不住疑惑。
诚然,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对景黎的身份持有怀疑,因为景黎的言辞跟他做的事以及东西上刻的名字都不一致,但是景黎本身对此似乎完全没察觉到。
仔细想想,其实景黎的破绽并不少。
不管是他身为筑基期修士,却对术法一无所知,甚至连御剑飞行这种最基本的术都不会;还是将许多与他本身有关的东西,毫不掩饰的摊在日光之下。
武器姑且不论,一个修士的武器,并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能拿到手,近距离一观的;但辰砂手里拿的那对铃铛,却是从初见之时,景黎就一直佩戴在身上,不曾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