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指纤纤的玉手也扭曲成爪状,不管不顾的冲着景黎挥来,带着破空之声。
光头大汉与那方脸男子见状,有些意外,尤其是发现黄衫女子此时的状态不对劲之后,更是警觉的看向独立立于一边的田元耀。
金丹修士的威压外放,田元耀就先软了腿,见对方似乎准备先拿自己开刀,忙高声嚷道。“我也不过是好心帮你们一把,也免得你们在那莫磨磨蹭蹭的不敢出手!”
一个“不敢”深深的触动了光头大汉心里的逆鳞,原本出现在他身边的黑气,很快蔓延开来,把周遭十丈,都变得y-in郁黑沉。
田元耀人品再怎么糟糕,毕竟也是大家出生,从小都是金尊玉贵般长大的,要他就这此跪地求饶自是不可能,因而,虽然这会心里已经怕的不行,却仍是梗直了脖子,一副骄纵之色,“你怕什么?那白头发的小子又不敢杀人,最多就让那女人受点伤罢了,要是她够本事,说不得还能在你亲自动手前把那小子给解决了!”
尽管黄衫女子来势汹汹,出手极为凌厉,却并未对景黎造成什么伤害。
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当然不能会应付不了来自一个筑基初期修士的挑衅。
随手掐了个法诀,一条水龙便出现在他身后,一双斗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黄衫女子,蓄势待发。
景黎手指微动,水龙呼啸而出,呈螺旋状缠绕住黄衫女子,将其紧紧束缚,任她如何挣扎,它自岿然不动。
田元耀见状心底更有底气,大着胆子哼了一声,“我就说着小子不敢杀人!”
在寂静的空间里,田元耀的这一句话尤为大声,不单光头大汉听见了,就连景黎也听见了,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
草地、夜空、星河,皆尽倒退,周围的景致又变成了一片荒芜。
刚才还在的几人,统统都失去了踪影。
明明有风吹过,压弯了草j-in-g,却不曾发出任何声音,那草保持着半弯的姿态,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半边荒芜半边沙土。
景黎眯起眼,是无极荒原。
想到刚才出现的那几个人,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隐隐有了猜测。
下一秒,原本被静止的万物仿佛约好一般,时间开始重新转动。
天空中出现了一艘豪华艳丽的灵舟,载着满满一堆人,向这边疾驰而来。
景黎指尖搭上剑柄,正欲拔剑,那灵舟却从他头顶掠过,向着他身后冲去。
景黎顿了顿,回转过身,在看清灵舟的目标之后,瞳孔蓦地一缩。
粉衣白发,赫然是另一个自己。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如当日的历史重演。
景黎看着另一个自己先是出手解决了一众打手团,最后又将田元耀打的毫无反手之力,身负重伤。
接下来,应该是辰砂出手把那些人全都……
景黎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有“自己”,并没有苍麒与辰砂的存在,而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把他们灭口,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让他现在走过去,帮那个“自己”把人杀了?还是,接下来的剧情,将会有所改变?
景黎微蹙起眉,还没等想明白,站在远处的那个“自己”就已经消失了,而那些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打手团与田元耀,却仿佛瞬移般出现在自己脚下,惨白着脸,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变成了两个黑色的空洞,嘴角上扬成一个诡异的弧线,向自己伸出手来。
“嘻嘻……来杀我呀……来杀我呀……”
“……不敢……你不敢……”
“来呀……来杀我呀……只要用你手里的剑在这里戳一个洞就行啦,嘻嘻……”
“不敢杀人吗……嘻嘻……竟然不敢杀人……”
尖细的声音在空气中无孔不入,尖锐的钻进了景黎的耳朵里,那一道道诡异的上扬到耳根的弧形嘴角中不断吐露出嘲笑的话语。
扭曲成爪状的手指死死拽住景黎的衣摆,并借此向上攀爬。
景黎想把人踢开,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双脚更是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惨白色的人形,一点一点的顺着自己的衣服爬上来,景黎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忽然,一只比其他手都大上许多的手死死的拽住景黎的脚踝,一个比其他人形都壮硕的多的人形仰起脸,空荡荡的眼窝里,流出道道血泪,不甘的嘶吼。
“……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骗子……既然你不敢杀人,那我又是如何死的?……”
又一只较之其他手更纤细的手拽住了景黎的小腿,看模样是个女子,空呼呼的眼窝很是瘆人,流出的血泪足有两指宽,仿佛把整张脸分成了三分,很是狰狞。
“你不是说你不敢杀人么……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到了最后,控诉直接变为了凄厉的尖叫,几欲刺破景黎耳膜。
一个黑洞悄无声息的在那些人形的末尾处打开,像一阵黑雾不断向周围蔓延扩张,凡是被那黑雾沾上的人形,很快就由惨白渐渐转化为暗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下陷,本能的抓住了身边的人形,想要阻止自己下陷,可惜哀嚎与呐喊未尽,就已消失在黑洞中。
而那些被抓住,染上了黑雾的人形,则开始重蹈前者的覆辙。
黑洞肆意而快速的将人形一个个侵蚀,也借此一步步的向景黎的所在地靠近。
那些在前面死死纠缠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