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罗家老大罗修齐。虽然只考中过秀才。但花钱捐了个官,后头不知怎地搭上了妻子娘家那边的guanxi,还补了个实职,也有正七品呢。
可把他们分出府的时候,以赵氏那般的性子,是绝不会给他们分出多少财产的,而那些年,大房婆媳无论是老实也罢。机灵也罢,从来没有能摸到安乐侯府的任何管事财权。所以说大房是贪摸去了公中银子这话,也是不大可能的。
如今想来,难道……
罗姝娘蓦然警醒,看向姬誉,“子宁,莫非,大房那么多的财富,竟然是跟当年的事有关?”
姬誉握了握她的手指,点头道。“除此之外,应是别无缘由。”
别的不说。谁会拿那么多的银子,买通杀手千里迢迢地跑到云洲县去杀人?
罗姝娘忍不住咋舌,“为什么我觉得这事越来越奇怪,我居然值那么多银子?”
都说千金小姐什么的,可这大房的巨额财产若是来自于当年绑架自己的事,那自己岂非价值数万?
姬誉眸光在罗姝娘面上一转,笑道,“世人只有千金公子之称,我看姝娘该有万金娘子的名号才对啊。”
罗姝娘盼顾了下自己的衣装,笑道,“嗯,我说怎么这些天,我都觉得自己金光闪闪的呢。”
二人相视而笑,一路轻松地谈笑。
二门紧紧地闭着,小厮三壮神色紧张地守在二门里。
才走近得二门,都能听到传过来的隐隐哭声。
“开二门吧,大爷和娘子来了。”
三壮见姬誉点了头,便回身吩咐着一门之隔的守门人。
两扇门应声而开。
罗姝娘跟姬誉出了二门。
打眼一瞧,嚯,好家伙,还真是全家齐上阵啊。
大房的大老爷罗振觉,儿媳孙氏,孙氏的两个十来岁的儿子,还有大房没成亲的庶子庶女,除了杜氏和她的儿子罗修齐之外,大家伙全来齐了,个个身上都是麻衣素裹,哭哭啼啼。
只不过打眼望过去,那面上的悲痛之色,个个都有些浮夸不实。
这是谁死了?
难道,是杜氏?
罗姝娘皱起了眉头。
大房中的人除了大老爷是站着之外,其余的人都跪在院子里头哭,听得门开,便齐齐朝二门处望了过去。
只见一对小夫妻,衣着素雅精细,面色红润清爽,笑眯眯地就携手而出。
大房的人此时都没见过罗姝娘,但也能猜到ze年轻女子便是那个当年被掳走的二丫头了。
孙氏抬起一双红肿的眼泡,有些失神地望着这二人。
怎么可能?
被拐到那穷乡僻壤,卖为奴婢的女子,还会有这般的神色气质,而且身边那个姓姬的男人,看上去,居然比自己的男人还有youxiu。
孙氏忍不住地都有些妒忌起来。
她想起昨夜,杜氏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面目扭曲,声嘶力竭地说过的那一番话。
“去求她!你们都去求她!”
“给她下跪,给她磕头!答应给她银子!”
“只要能过了这一关,以后,我杜氏的子孙定然会飞黄腾达,坐享富贵!”
那些嘶哑狰狞的声音似乎还回响在孙氏的耳边。
望着对面那酷似二伯母云氏的女子,孙氏咬了咬后槽牙,捏紧双拳,蓦地放出一声响彻行动的哭喊。
“二妹妹,母亲说她没能约束仆人,致使犯下大错,致二妹妹于险地,流离二十年,无颜见你。”
“昨儿,昨儿,已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服毒自尽了啊!”
孙氏这一声哭,其余跪着的诸人就跟开了闸一般,都放声大嚎起来。
就连大老爷罗振觉,都装做丧妻之痛不胜其悲地垮下身形,佝偻着背,拿泡了姜汁的帕子盖到了自己因酒色过度而有些虚胖的老脸上,应景地嚎上个几声。
庶子庶女们各显神通,花样各异,一个个哭得跟死了嫡亲的娘似的。
大约只有孙氏的两个儿子,哭得一哽一哽,对祖母杜氏之死是真的伤心的。
孙氏哭的倒是很技巧,不仅了一个孝顺儿媳对婆母骤然过世的悲痛,还口齿伶俐地把事情j得一清二楚。
在她的描述下,整个事件是这样的。
杜氏因为嫁到罗家来的嫁妆不多,又忧心着大房的生计,这才动了心思,想要赚些银子,便寻了自己的心腹陪房来,把她所有的嫁妆和大房的一些余银都交给了杜管事打理,这杜管事却是个胆大妄为的,居然在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办了不少做奸犯科之事,不仅放高利贷,从中谋取私利,还越发的养出狗胆,跟人贩子勾结,想着要把二房的小姐给绑架了,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这杜管事全家都在罗府当差,对罗府的情况自然很是熟悉,他的婆娘更是在杜氏面前里有头有脸的婆子,所以二夫人云氏的行踪,都能打探的一清二楚,而二小姐身边奶娘,也被杜管事婆娘用个同乡的丫头给收买了。
二夫人云氏到了那松风观后,奶娘就用用自带的点心把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丫头们给放倒了,当然了,她自己也为了脱罪,吃掉了不少。
后头二小姐被掳,罗府满京城的寻人,当日那些下人们也是被审了又审,那个奶娘倒是经住了问讯,后来实在寻不到小姐,而二夫人又病倒,安乐侯对ze女儿并不怎么上心,也就把这事给搁下了,当日那些下人们因疏忽大意丢了小姐,都被打出府去,那个奶娘本以为能发一笔小财,谁知道去寻杜管事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