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潜颓了。叶子和涂然看他一眼,转头忙各自的事情了。这种事,要苏潜自己努力才行。
宋浅从没让许熙然送她回去,她不想再跟他在同一空间待着,谎称想要随便逛逛,而许熙然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没有办法,只好任由她去,自己开车离开。
旋转餐厅所在的大厦距离凌水河很近,下了楼步行十几分而已。河两岸修筑了风景区和运动广场,为了方便两岸往来,三座大桥横跨凌水河。
宋浅站在桥上低头往下看,雨季尚未来临,河水还没到汛期,水流并不湍急,甚至有些平静,缓缓地从上游流淌过脚下。从远处看到的与蓝天相映的碧水,因为距离太近反而看起浑浊。
远处的美景,近看并不美好——距离真的产生美。
宋浅背后是在大桥上轰鸣而过的车辆,她的面前是缓缓流淌的河水。汽车驶过带起的风吹乱宋浅的头发,在空中肆意飞舞,如果不是宋浅侧脸上的笑容,别人大概要以为这姑娘想不开要跳江呢。
西斜的太阳透过重重钢筋水泥的建筑,铺一道残影在河面上光线柔和,难怪歌神都要唱夕阳醉了。逆着光迎着风,宋浅慢慢步行下桥,走到桥头的公交站,上了一辆能够到达米线店的公交车。
今天的米线店生意格外好,虽然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宋浅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个空位——踩着8cm的细高跟一下午,她只想坐下来歇歇脚——店里生意这么好,为什么她还发愁呢?
“呀!老板娘你回来了啊!”女孩子换班交接完换了衣服从整理间出来,就看到宋浅在角落里靠着墙刷手机。
“小赵。”宋浅对姓赵的女孩子点点头,“交班了?”看到她身后背着御宅屋123,知道她准备去夜大上课,就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不过小赵却并不急着走,她凑到宋浅身边,看着宋浅笑得神秘兮兮。
“笑什么?”
“今天中午,老板公来了哦。”小赵冲着宋浅笑得越发暧昧,“看到老板娘你跟别的男人走了哦。”
宋浅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老板公”指的是苏潜,忍不住好气又好笑,我跟别的男人吃饭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外人说。宋浅面色严肃的看向小赵,“什么老板公,要叫人家苏法医。”
小赵眼珠子转啊转,哦了一声,点头懂了。原来要用敬称。
“还有,”宋浅叫住后退着准备离开的小赵,“下次再在背后八卦老板,扣你们工资!”
小赵吐吐舌头,飞快地离开了。
宋浅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小赵跑了几步才堪堪赶上公交车,忍不住羡慕她起来。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虽然会为生计发愁,可是更多时候小赵是自在的。哪里像自己,虽然身体依然自由,随时可以来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可是她的心,被禁锢了五年的心,已经不敢动了。
五年了,事情,快要有一个了结了吧。
苏潜被涂然打击了一场,半个下午都有些精神萎靡心不在焉。如果不是后来科长李远打电话来询问案件进度,苏潜大概要精神萎靡到下班。
苏潜这个人,工作非常敬业,业务十分精湛。法医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到底也算技术型人才,苏潜还是那种精英范儿的技术人才。但是吧,他却在生活上不拘小节粗线条,偶尔还会逗比但是逗比的比较萌,俗称:蠢萌。如果说是情商不够吧,他在局里人缘还特别好,跟谁都能说到一起,玩到一起。市局的局长曾经评价过苏潜:喜欢每个人也被每个人喜欢。
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人,追起女孩子来特别笨。上一个女朋友都定下来打算结婚了,偏偏对人家撒谎说“房子是我租的”。他也不想想,这年头的姑娘,没有房子有几个愿意嫁的!别人都贷款买房就为了结婚,他可到好,一句话,第二天人姑娘就和他分手了,三个月之后就嫁给了一个有房子的。
就为了这事,涂然没少笑话他。
现在遇到宋浅了,更是笨的不行。按理说喜欢就去追呀,又是邻居,多好的优势,也是他情路坎坷,还没等发动攻势呢,冒出来一个前男友的哥哥,还长了一张相同的面孔。
涂然觉得自己都替他发愁。
苏潜挂掉科长李远的电话走回位子上,涂然看他又情绪低落下来,忍不住替他发愁,脚下一蹬,滑着转椅凑到苏潜桌边,“心情不好?要不下班兄弟陪你喝几杯去?”
苏潜摇头,“不用了,我还得去接宋浅回家。”宋浅和吕薇甜背影相像这件事苏潜没有跟别人说,他一直怀疑,吕薇甜是做了宋浅的替死鬼,现在就怕对方发现杀错了人,回头来找宋浅。
涂然一脸欣慰地拍拍苏潜的肩,“这就对了,追女人么,就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兄弟加油!”
苏潜被涂然的话逗笑,看看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苏潜决定早退!工作八年来,苏潜第一次早退!
果然遇到宋浅,苏潜就一直在破例——迟到过,早退过,三好警员的称号大概要保不住了。涂然摇摇头,心想。
仲春时节,天气早已回暖,风虽然有些大却不烈,尤其这傍晚的风,伴着夕阳,倒是让人熏熏然。
宋浅的米线店有两个,一个在市中心的万象城的地下商场,一个在同安街的胡同里。苏潜中午在同安街看到宋浅,先来下午她下午还是要回同安街取车的。
苏潜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