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无助的声音,杨沉身形动了动,可却被杨永开抓住肩膀,“你现在过去不是帮她,而是害了她,她不理智,难道你也要跟着晕了脑袋吗?”
手一点点的被掰开,南笙却几个人慢慢往里面拉,门开始关上,她绝望了,“老师,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不要——”
杨沉蓦地闭上眼睛,脸色格外的难看,他何尝不知道,爷爷在给他洗脑,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承认爷爷说的都是对的,如果冲动的留下这个孩子,那么代表这个孩子漫漫悲惨的命运就开始了。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被关上。
杨永开松了一口气,偏头看着杨沉,“你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了。”
杨沉暗沉着脸,不想说话。
难得杨永开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直站在外面等待着结果,当手术完成,医生走出来的时候,杨永开则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孩子已经拿掉了。”
杨永开看了默不作声的杨沉一眼,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南笙被推到病房,小脸苍白没有血色,杨沉站在边上,心如刀绞,她会恨自己强行逼她打掉孩子吗?
因为之前的没休息好,再加上打了麻药,南笙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最开始,她的脸上有着茫然,还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她的手立刻抚摸上肚子。
孩子。
杨沉听见动作,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看见她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醒了?”
南笙看着他,很轻很轻的问,“老师,我的孩子呢?”
杨沉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脆弱的样子,不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却还是不得不告诉,“你忘记了,孩子已经走了。”
南笙的内心坍塌了, 一脸木然,泪从眼角簌簌的往下砸,杨沉看得心里一痛,轻轻捧着她的脸,“南笙,你冷静一点,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多生几个。”
“老师,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她的声音里有着无尽的疲惫和苦涩。
这个孩子她期待了很久,却在毫无预警当中来了,她意外极了,觉得这是老天给的惊喜,她珍视这个孩子,多想把他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她会努力做好一个妈妈,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可是现在,这些愿望都没办法实现了。
当她被强行拉进手术室,拼命叫喊着老师,但是老师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多少有些恨意的,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残忍的拿掉她的孩子。
可她又不愿意恨老师,因为她知道老师不会伤害她,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刚刚失去他们第一个孩子,以她现在的心情,如果一直看着他,那么她是没有办法平息心情的,所以她暂时不想看到他。
杨沉听见她的话,身体僵了一下,可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帮她拢了拢被子,然后转身离去,那背影上也藏着悲痛和苦涩。
他知道他今天的行为伤害了她,在她看来,是他跟爷爷一起联手打掉了这个孩子,但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放弃这个孩子,只是不会这么着急,会再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慢慢接受。
外面花园里,杨沉点燃了一支烟,他不爱好这一口,只有在极度烦躁的情况下,他才会想用这个发泄一下,而现在,他一连抽了五六根,心中的烦躁还是没有被平复。
今天爷爷是带了保镖来的,一看就是做了准备的,但换言之,自己和南笙被监视了。
杨沉冷笑了一下,将其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然后转身离开医院,开车回了半山腰。
偌大的客厅里,杨永开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心情正好的看着报纸,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道,“回来了。”
就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
杨沉走过去,一把抽走杨永开手中的报纸,杨永开略微挑眉,也不动怒,见杨沉黑着脸,反而还笑了笑,“怎么了?”
“把你的人撤走!”
“什么人?”杨永开一脸不懂他意思的表情。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别绕圈子了。”杨沉咬牙切齿,“监视我们的人,撤走。”
如果不是监视了他们,怎么会那么及时的赶到医院。
杨永开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说道,“我这么做也是关心你们,你看,今天要不是我去了,说不定你就会心软留下那个孩子,我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对我大吼大叫,杨沉,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杨沉满腔怒火翻涌,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家的厌恶,太冰冷,太没有人情味,大概这也是父亲比他更早看清楚的地方,所以才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家。
“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爷爷,我跟南笙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插手,更不要试图瞒着我伤害她,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杨沉见南笙因为孩子的事情闷闷不乐,便私下联系了秦星月,让她来医院陪陪南笙,秦星月二话不说就来了,见到靠在病床上的南笙,秦星月都惊呆了,怎么才短短时间不见,南笙就变得这么憔悴了,秦星月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南笙见秦星月努力想逗自己笑,她真的很想配合笑一笑,但是嘴角好沉重,她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