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想拉拢自己,不想做一棵独木?刘美人心下这般想着,而谢夙卿,也只是安静的等着,仿佛时间在一刻凝固。
“妾身……恐怕难以担此大任。”刘美人的脑海中突然迸出一张韩向雁的脸,韩向雁在她出门前的警告挥之不去,倘若她答应下来了,韩向雁一定会多想吧,以为自己会加入到谢夙卿的阵营里去,从而对自己不利。
韩向雁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想起来心都慌了。
谢夙卿仿若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神秘的一笑,缓缓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父亲曾经是个国子祭酒,如今却只是一个太学博士。先皇曾经让你的父亲主持修西楚史记,可是在这件事上,你的父亲遭到同门的陷害,一张状书告到了先皇面前,你的父亲因此被贬。你难道觉得不可惜吗?你的父亲,又咽得下这口气吗?”
谢夙卿看见,刘美人的眼眶微微泛红,有什么晶莹的液体要盈了眶,谢夙卿的心中微微不忍,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我对我的家族没有什么好感,当初父亲给哥哥定了一门亲事,就是你的堂姐,可是正巧赶上你们家道中落,父亲就立马断了亲事,弃你们于不顾,明哲保身,这样不道德的行为,就是我也会感觉到不耻,所以补偿你,是我的义务。”
“你也想你的父亲在什么地方跌倒,就在什么地方爬起来不是么,你的父亲是个有才华的人,西楚史记,缺他不可。”
谢夙卿的话,掷地有声,打在刘美人的心上,更是激起了千层浪。泪光闪动。
谢夙卿正说到了她的苦处,父亲一直是严苛守己的人,恪守本分,却遭奸人陷害,自中落后,父亲就一蹶不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都让自己变得很是闲暇,无所事事,职位上的事情也不用心去做了,反而酗起了酒来,她看着也难受。
父亲的委屈,居然被一个外人说中了。
谢夙卿拥住了那索索抖动的肩。
刘美人用那可人怜的哭腔道:“我想要父亲回到原来的样子,如今的颓废,都不是真正的他!那些人,害他害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