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每天都会偷些东西回来,她嘴上不说,心下却十分担忧,偷盗不是长久之计,真惹了众怒,没有好下场。
沈芸诺回屋睡觉了,邱艳等着给他开门,趴在桌上,差点也睡着了。这会儿,进出一回,脖子里灌了冷风,脑子一片清明,忐忑的望着沈聪,“聪子,有没有看见你?”
见她忧心忡忡,沈聪勾了勾唇,这几日,拿回家的东西她皆以为是偷来的,悬着心不上不下,尤其望着他带回来的东西,目光委实复杂,故作云淡风轻道,“看见了也没什么,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明天,你不是回去看爹吗?这两只鸡,刚好送给爹补身子,都是公鸡,养着也不会下蛋。”
上回从邱家回来,邱老爹送了两只鸡给她们,这几日天冷,鸡隔天才下蛋,沈聪念着邱老爹的好,怕邱老爹又舍不得吃,特意弄的两只公鸡回来。
“不,不用。”邱老爹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吃这个鸡,怕寝食难安。
沈聪耐人寻味的看她眼,邱艳目光闪烁,“我给你端晚饭。”急忙出了门。
谁知,翌日一早,沈聪装好两只鸡,好装了半篮子鸡蛋,邱艳脸色发白,顿道,“我爹养着鸡,这些,留下,我们吃吧。”她已经吃过他偷来的东西了,一辈子都摘不清,可是她不想把邱老爹也牵扯进去。
沈聪哪会听她的,拎了两个篮子,一篮子里装的是鸡,一篮子是鸡蛋,邱艳浑身不自在,开口道,“聪子,你有事的话自己忙,我和阿诺回家就成。”
“不急,今日无事,我送你们过去,再说,我也许久没见着爹了,陪他老人家说说话。”沈聪不疾不徐,邱艳张了张嘴,视线多次落在篮子上,想说点什么,最后,依旧没开口。
雾色茫茫,远远的,听到杏树下传来大家谈笑风生,然而看不见人,沈聪走在前边,邱艳和沈芸诺挽着手走在后边,走了几步,邱艳松开沈芸诺,大步往前走,拽住了沈聪,支支吾吾道,“阿诺,你走前边,我,我和你哥哥说说话。”
沈芸诺莫名,看邱艳脸色不对劲,和沈聪错开身,走在了前边,邱艳侧目,发现沈聪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意味深长,她扯了扯嘴角,示意她继续往前走,待见着杏树下坐着一堆人时,她身形一僵,拉了拉自己衣袖,盖在沈聪手腕的篮子上,为不让沈聪怀疑,找话和沈聪说,“过些日子莲花出嫁,我们怕要再去青禾村一趟。”
离莲花成亲日子还早着,邱艳也是急了,随意找了个话题说,左右,杏树下坐着的那些人不知道就是了。
沈聪状似没发现她一只手挽着自己,一只手盖在篮子上,不停垂眼,调整自己的衣袖,连着自己的手帕都用上了手帕盖在一只鸡头上,鸡不舒服,左右挣扎,渐渐,她的手掐在了手帕上,露出鸡头的形状,沈聪失笑,瞧她心虚不安,谁见了都会怀疑篮子里的鸡是偷来的,她没有做小偷的潜质,心念心动,沈聪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手腕往下掂了掂,她反应不及,手指卡着鸡脖子,鸡叫出了声,拍打着翅膀欲跳出来。
这会儿,杏树下安静下来,邱艳悻悻笑了笑,往沈聪身侧靠了靠,松开手,掀起侧边的衣服搭在篮子上,贴着沈聪,垂着头,小步小步走着。
“成,有时间陪你回去,随礼的话随些什么合适?”沈聪忍着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看她绷着脸,余光斜眼盯着树下的人,不像是做贼心虚,更像是防小偷的,怕小偷惦记篮子里的鸡。
“你说呢?”邱艳全部的心思在那些人身上,如果被他们发现篮子里装了鸡,怕会跑过来拦着他们,她余光盯着那些人,心卡在了嗓子眼,好在,那些人目光疑惑,却没有人奔过来,走出去十几步远了,邱艳仍不敢放松,回过神,见那些人还望着她们,邱艳心跳加快,“聪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
邱艳意识到前边两步远的沈芸诺听得见他们说的,舌头打转,小声道,“发现咱篮子里装的是鸡?”她想文的是那些人是不是发现沈聪又偷了村里的鸡,然而,沈芸诺在,只得隐晦的问。
沈聪别有用意的低头看她一眼,扬了扬眉,不正经笑道,“自是见着了,鸡叫了两声,又噗嗤得厉害,你没听见?”
她当然听见了,不止听见了,还被鸡啄了两下,隔着手帕都疼,抬起手,果然,其中两处泛着红色,然而,比起这个,她更害怕沈聪偷鸡的事儿被人发现,着急道,“怎么办,你说他们会不会趁我们不在,去咱家偷东西?”
邱艳急得眉头拧成了川,抓着沈聪的手,商量道,“聪子,不然……”
“瞎操心什么呢,他们真有胆子去,拿了什么,我保证让他们原封不动的还回来,放心,没人敢去咱家偷东西,况且,咱家能有什么好偷的?”沈聪不甚在意,邱艳却担忧,沈聪对钱财不上心,有人进了屋子,不用翻箱倒柜挖土就能把屋里的银子全部拿走,那些银子是前天沈聪拿回来的,准备置办年货的,被人偷了,过年怎么办?
想捅破那层窗户,碍于沈芸诺在,又不敢说得过分了,迟疑间,沈聪拉开她的手,“上前挽着阿诺,地上结了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