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故意卖关子说:“你猜。”
“嘁——”苏韵只管给他上药,她明白,守护者与掠夺者斗了那么多年,里头内奸、卧底数不胜数。守护者里头也一定有大奸细,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接下来这场仗,不只是看谁的实力更强劲,更重要的是看谁的卧底更会演戏。
药沫洒在腿上,疼得李砚“嘶嘶”地咧嘴。
苏韵心疼死了,给他上药的手都开始哆嗦。
“流了这么多血……”还好安武之前给了止血药。但是……那颗子弹是洞穿过他的大腿,所以,子弹在他的大腿前后都开了个大洞,血肉模糊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换作一般人早就疼得嗷嗷叫唤着要上医院了,她家男人,生生的挺着,还出任务……
苏韵搂着他,小脸贴在他胸口,心脏像是被人拿烙铁狠戳了几十次一样,太疼太疼了,揪扯着疼,闷闷的疼。
给他上完药,李砚说:“你转过去。”
怎么又要转?苏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地转过身。
李砚背对着她,快速给自己缝针。
子弹在他的大腿上直接穿了个洞,伤药的作用已经让里头的肉慢慢长合。他现在要把伤口缝好。不然,会很危险。
李砚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疼痛令他额头集满了汗。
他给自己缝针,疼得他直接就要昏过去,但他始终咬牙坚持着。
他怎么忍心让她看,只是看着他受伤,她都要哭了……缝针,她若是看见,得心疼成什么样。
李砚一边缝针,一边回头瞅她,生怕她转过来。
苏韵默默的落泪,她知道他在干什么……如果她转过去,会令他自责、会令他心疼,那她宁愿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担心他,苏韵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但是,你大腿后边的伤口也得缝……你自己缝不了,我又不会。”
李砚的手顿住,突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他脸上的汗全擦在她后背的衣服上。李砚努力地平复着疼痛,苏韵回头,搂住他。李砚深吸一口气,开始继续缝针。
苏韵看得非常认真,因为这项工作很快要交给她来做了。
李砚缝完大腿前头的伤口,把针和肉线交给她。
苏韵接过来……她捏着那针,好像捏着一把刑具一样。
她的心是有多疼,连呼吸这么简单的事,都成了酷刑。鼻腔像是被滚水烫过一样,灼烧、酸烫。嗓子也在疼,连咽口水都像在吞针。
苏韵盯着那针那线……这针是特制的针,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可能就是为了防止被仪器探测到,特制的。线是肉线,缝完针不用折线,直接就长在肉里。
他为什么要随身带着针线?是因为皮开肉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他曾经都经历过怎样的战斗,让他给自己缝针时连眼睛都不眨、连痛都不呼、连手都不抖!他一定经常给自己缝针,手法娴熟得像专业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