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欧向北只是苦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点燃,兀自抽着。
碎裂的镜面,映照出他的失落。
抚了抚一头湿透的墨发,他呆坐在原地,犹如木偶。
一个小时后,他的脚下早已烟蒂密布,血迹斑斑。
整个房间也已经被烟雾熏染成灰色。
垂落在一侧的手,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嚓……”推门声,划破了一室的沮丧。
欧向北却如同听不到一般,继续靠着椅子,抽着烟。
看见欧向北滴血的手,辛情立即疾步上前,狠狠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了看他脚下的一大堆烟蒂,道:“我是叫你进房间换衣服不是让你自残的!儿子,你别这样好不好?咱们家,就你这一棵独苗儿,你若是把自己折磨坏了,你让我跟你爸爸怎么办?”
“妈……楚榆她是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没了她,我该如何活下去!”欧向北无力靠在辛情的身上,不断滴着水的头发紧贴着她的小月复,满脸的颓废。
“儿子,你不会没有她的,我去帮你求她,我去跪下求她,求她回到你身边,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来,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当心感染。”说到最后,泪水,再次模糊了辛情的视线。
欧向北是她唯一的儿子,看着他心痛,她比他还要痛。
“呵呵,她不会回头的,妈,您知道么,她说烦我……呵呵,她说烦我……爱了我整整十年、守了我整整十年的女人,现在说烦我了。妈,你说我是不是犯奸,非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儿子,没准儿楚榆说的是气话。来,我们先包扎下伤口……”说着,辛情便松开了欧向北,拭了拭眼泪,快步走到头柜前,取出了大医药箱。
迅速将医药箱搬在欧向北血迹斑斑的脚下后,她心疼地抓过欧向北的手,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为他取着伤口中的脖子渣子。
镊子探入伤口,欧向北一点反应都没有,辛情却早已痛到无法呼吸。
清理完玻璃渣子后,辛情又为他的伤口消了毒,上了药。
包扎好伤口后,辛情迅速合上急救箱盖子,然后起身碰了碰欧向北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道:“儿子,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妈求你了,行不行?”
欧向北没说话,乖乖点头,起身,快步走进了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