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你别急,我给傅少川打个电话。”
第一次认识还不太熟,傅少川少言寡语。韩野和傅少川都是做生意的,自然留有名片。
傅少川的电话响了三声就接了,韩野把手机递给我,我都没有自报姓名就急急发问:“张路在你那儿吗?”
傅少川浑厚的嗓音传来:“你是曾黎?我凌晨一点的飞机飞北京,现在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路路没跟我在一起,怎么,你找她有急事?”
我急着挂电话:“哦,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傅少川追问:“是不是路路又去酒吧疯玩了?”
我声音都哽咽了:“不可能,路路就算去酒吧也会带着手机的,刚刚我收到图片。路路好像被人绑架了。”
傅少川不急不慢的声音突然变得飞速:“告诉我地点,我掉头回来。”
挂完电话,我又给110打了电话,岳麓区紧急受理了此案。
来到山脚下时,我的手机再次收到图片,图片中是几件凌乱的衣服散落在亭子里,有两件是男人的t恤和花裤衩,还有张路今天晚上穿的那套衣服,我抽泣出声:“韩叔,怎么办?”
警察很快就开始搜山,韩野不让我上去,我脱了高跟鞋打着赤脚一定要爬上去。
韩野奈何不了我,从关河脚上搜刮了那双拖鞋给我,以前我们笑话过关河的脚就是古时候女人的三寸金莲,只有三十八码,现在才知道这双脚大有用处。
我后背已经完全湿透,爬到一半的时候,走在我身边的警察突然说:“队长在爱晚亭捡到了一只红色高跟鞋,是不是你朋友的?”
我没有见到那只鞋,但是凭直觉,我点点头:“一定是,她今天脚上穿的就是大红色的高跟鞋,就是图片中的这一双。”
警察看了看,又说:“但是爱晚亭悄无一人,我们会继续搜山,请你们下山耐心等候。”
我很绝望的看着韩野,韩野催我:“你手机又响了。”
我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打开手机一看,再次收到的图片让我踉跄两步,颤抖的手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047.恶作剧
韩野扶着我,那警察看了视频里的图片,一眼就瞧出了图片中的位置是在桃子湖路口。
下山的时候我腿都是软的,我们赶到桃子湖路口时,那里一切如常,夜里寂静,只有疾驰而去的车辆和呼呼而来的热风。
我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无助的蹲在路口。
从十八岁上大学到现在结婚生子又离婚,张路不仅仅是我的闺蜜,更是我的至亲姐妹。
我还记得以前迷路不知道怎么回去,张路热心的带着我吃遍一整条堕落街,肚子撑得慌了。我们就去江边散步,张路从小就手法精准,江边打枪送玩具的那些娱乐项目,她每次都能领到大娃娃,有我当时最喜欢的哆啦a梦,玩累了我们才会坐一块钱的公交回宿舍。
韩野蹲在我身旁安慰我,我拿着手机对着那个查无此人的号码痛骂,让他把张路还给我。
但是那个号码寂静无声,几分钟过后,我再发信息过去,已经需要验证好友信息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凌晨四点,夜生活都已经开始散去了,警察让我们先回去等消息,我坐在桃子湖路口不知该何去何从。
关河和傅少川开着车找遍了张路平常喜欢去的所有地方,酒吧一条街都已经陷入了难得的宁静中,张路的手机一直都能打通,就是无人接听。
晨曦微露。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光着脚丫走在江边上,微凉的晨风徐徐吹来,韩野一再强调我身体虚弱不能着凉,我手机已经没电关机,走到二桥底下的时候,韩野的手机响了。
他跟在我后面喊:“黎宝,张路的电话。”
我以为我恍惚了,韩野在我耳边说了两遍,开了扩音,张路在电话那头喊:“宝贝儿,你是醒了还是没睡?你怎么打我这么多的电话,我已经回到公寓了。今晚没喝多,你在哪儿?”
我浑身热血上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过后,我才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张路的公寓,她穿着睡衣一脸焦急的在门口等待,我哭得眼睛都肿了,看到她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我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拍着她的手臂:
“臭女人,你跑哪儿去了,你吓死我了。”
张路闻了闻我身上:“你才臭吧,一身的臭汗,你们这一晚上都做什么了?不会是觉得阳台上不够刺激,所以跑山上野战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