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把小白脸身上的针收了,说:“把水盆端过来。”
哗啦!
水盆离开浴桶时,长平过度用力,溅起了一层水花。
若翾木着脸:“把盆里的泥涂抹在小白脸身上,头和脚心除外,其他地方都涂满。每间隔一分钟,换一次泥土。”
小白脸身残,毛孔又全部打开,这些泥土里混杂着冰,敷得时间过长,冷气进入身体,对小白脸百害无一利。只是她在怎么控制换泥的速度,小白脸还是被冷气影响高烧了。
长平手有些抖,不太确定:“女大夫?真要抹少爷身上?”
女大夫没吭声。
长平不敢在多嘴,手抓上冒烟的泥土,浑身一个激灵,好冷!
又一看少爷红得滴血的身子,不敢耽搁,忙把泥巴往少爷身上涂抹。
肚子上抹了,脖子上的泥就该换下来了。
大腿上抹了,肚子上的泥又要换了,脖子上也要重新抹上泥巴了。
一顿折腾下来,长平手忙脚乱。
紫红色的泥土一盆盆被送进来,装进浴桶,送到长平手上,又一盆盆散沙似的散了冷气的泥巴被送了出去。
……
天亮了,小白脸体内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郁闷的是,也彻底瘫了。
而长平两只手肿得老高,哆嗦着唇回房洗澡去了。
若翾收起银针,对匆匆赶回来的晋阳侯说:“侯爷,准备个温泉庄子,世子需要静养。”
晋阳侯一身杀伐,眼里的血色还未褪去,只看了眼女大夫转身就吩咐贴身小厮,给他不孝子准备行当。
若翾提醒:“要去十五天。”
晋阳侯愣了下,大笑:“庄子里吃食的都有,有个管家打理着,就是少两个伺候的人。”
若翾点点头。
晋阳侯进屋看眼不孝子,拉着不孝子的手做了一刻钟的慈父,又是一身杀伐之气:“寿儿就托付给女大夫了。”
若翾嘴角一抽,这话不应该是丈母娘跟女婿说的嘛?默默从衣兜里掏出金疮药,往前一递:“隔壁街杏仁堂买的,十两银子一瓶,挺好用的。”
晋阳侯深深的看了眼女大夫,把金疮药揣走了。走出老远,还郁卒的抹了把腮帮,女大夫的鼻子就是好使,昨晚上后背被砍了刀,伤口不深,流了点血,他穿的又是黑衣,没想还被看出来了。然后哈哈一笑,得意,这个女大夫是不孝子的,笑完脸阴沉了下来,两眼珠子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小白脸大热过后是大病。
若翾回丰纪院把自家猫怀里一兜,拧着药箱,小白脸打包,长平长生两人赶车,悠悠的出城,度假泡温泉去了。
晋阳侯给的温泉山庄较偏僻,人烟稀少,在群山环绕的半山间。
环境不错。
管家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头,眼睛少了一只,腿瘸了一只,背差不多弯到腰上,按这老头的说法,他是两只脚跨进棺材的人,就剩一口气跟阎王噎着,所以还没死。
说完呵呵呵的笑着,声音有些渗人。
“小娃们可以叫我常老头,有什么事,到后头的茅屋找老头。”
若翾死鱼眼。
长生害怕这老头,但看这老头这么惨,动了恻隐之心,忙摆着双手:“不用,不用,我们照顾少爷就行了。”
常老头朝长生呵呵笑了两声,一瘸一拐走了。
长生屏住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
“长平,这个老头好可怕!”
长平看眼女大夫,没吭声。
睡醒的阿狸从若翾怀里伸出一只爪子,扒拉开它家若若的衣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若翾把阿狸抓到手心,揉了揉小家伙的肚子,小家伙最近很少跟在她身边,被二管家养得胖了许多,肚子都鼓起来了。
阿狸拿猫头蹭着它家若若的手心,发出喵喵喵满足的声音。突然猛地睁开猫眼,琥珀色的眼珠子迸发出一股精光,兴奋的叫了声了,从若翾手心飞窜了出去。
“阿狸!”
若翾皱眉。
长生怕猫,看到女大夫家不能得罪的猫跑了,偷偷捂嘴笑。
若翾回身,把小白脸拧起来就走,丢回房间,喂了颗药丸,然后吩咐长平给小白脸煎药,转身就没影了。
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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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吃熊瞎子,危机四伏
“阿狸!”
庄子后山密林口,若翾隐在大树上,皱着眉叫了声小家伙。小家伙进山就野,要被抓了炖猫汤该怎么办?这个山头树木茂盛,空气密度性较强,她初来乍到,小心为上好。
“嗷吼!”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嘶吼的叫声。
若翾眉头死拧,是熊瞎子?!想到爱凑热闹的傻猫,忙朝熊瞎子嘶吼的方向飞窜了出去。
“嗷吼!”熊瞎子胸膛上被射了两支箭,见了血的熊瞎子被彻底激怒,愤怒的拔下胸膛的箭,折成三段往地上丢去,看着攻击它的两人,双手在胸膛上锤了好几下,笨拙的身躯踩踏出砰砰巨响,怒吼着朝对它攻击的人冲了过去。
“叶五,快射它眼睛!快!”
熊瞎子一冲上来,射杀它的两人迅速分开。其中青年被熊瞎子追赶,地上滚了两圈,虽然狼狈却兴奋的大叫,把熊瞎子兜着圈玩。
被叫叶五的是个中年男人,沉稳的爬到树上,手持弓箭,插着缝隙往熊瞎子的眼睛射。
熊瞎子虽然笨拙,但真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