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挑眉道:“既然王爷不想跟我说话,那就直说来意便是。”
靖江郡王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南宫墨道:“你先退下,本王有话要跟公主说。”
长平公主断然否决,淡淡道:“墨儿是本宫的儿媳妇,王爷有什么话当着她的面说便是了。想来,本宫跟王爷也没有什么需要避着人说的私隐话题。”虽然说夹在未来的婆婆和公公之间有些尴尬,但是既然长平公主已经这么说了,南宫墨自然要无条件的力挺未来的婆婆。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坐在一边喝茶仿佛没听到靖江郡王的话一般。
靖江郡王脸上怒气毕现,但是对上淡定从容的长平公主却是有气无处发。再怎么样的愤怒,这二十多年下来也早已经磨平了。靖江郡王对上长平公主也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暴跳如雷,如今只剩下了深深地怨愤和无力。无论如何,他们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好一会儿,靖江郡王才叹了口气在方便的椅子里坐了下来。沉声道:“我之前说…让泽儿和博儿跟着大军出征……”
长平公主疑惑,“不是已经去了么?”
靖江郡王没好气地道:“他们是去了没错!但是卫君陌让他们去做什么?押运粮草?!”这次的战事虽然让陛下愤怒不已,但是对于年轻一代们来说却是一个机会,所以不少权贵之家正当年的子弟都去了。南宫怀这人虽然在家事上让人鄙视,但是在领军作战上却自有一套自己的做法。
军中那么多的权贵子弟,怎么都不好管。于是南宫怀的做法就是谁的人谁管。卫君陌和萧千夜各为左右先锋,靖江郡王府一系的子弟就全部被归入了卫君陌的手下,太子一系的人就都在萧千夜的手下。出了问题他只问首领,这就导致了各路军的领队治军都格外的严厉,但凡敢犯错的决不轻饶。毕竟,若是因为治军不严的罪名被南宫怀给收拾了,那这辈子都完了。
于是靖江郡王一系的子弟们就倒霉了,卫君陌生性冷漠,哪怕没有南宫怀的压力也是从来不给人留面子的。娇生惯养的卫君泽卫君博就被扔去打理后勤的。而且,就是押运粮草还由不得他们做主,他们只能做副官。这样下来,一路上累个半死,军功就别想了,没有过错就算是不错了。
“那你想如何?”长平公主问道。
靖江郡王道:“你给卫君陌写信,让他将泽儿和博儿调到前线。”
“哦?”长平公主挑眉,“那是否死活不论?如果这两人以身殉国了,王爷不会怪罪君陌是他趁机谋害他们吧?”
靖江郡王顿时一噎,他确实是担心过这个问题。但是南宫怀这种安排,他不领兵也插不上手。若是出了问题,不用想南宫怀肯定也是偏向自己未来的女婿。
长平公主接过侍女送上了的热茶,淡淡地看着靖江郡王道:“王爷想要为儿子谋战功本宫管不着,但是…本宫的君儿上战场是去打仗,为父皇分忧的。不是去给二公子还三公子当护卫的,还请王爷明白才好。”
靖江郡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忍不住怒道:“本王养了他二十多年,难道他不该替本王做些事情?!”
“啪!”长平公主手中的茶杯落到了靖江郡王的脚边,只见长平公主俏脸寒霜,冷冷道:“卫鸿飞,本宫的儿子这二十多年没花你靖江郡王府半两银子!你对他也不曾有过半分的父子之情,君儿没欠你任何东西。”
但是他毁了我的名声!让我颜面无存!更是你背叛了我的证据!靖江郡王很想朝长平公主怒吼,但是倒地还是要脸面的人,看到坐在一边警惕地盯着他的南宫墨硬生生将冲到喉咙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靖江郡王怒气腾腾地拂袖而去。
“公主……”房间里有些沉寂,侍女们早被靖江郡王的怒气吓得跪倒在地上不敢说话。南宫墨看着长平公主有些失神的模样,有些担心地道。长平公主回过神来,淡笑道:“让你见笑了。”
“公主言重了。公主和靖江郡王这般……”南宫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劝公主跟靖江郡王和离?若是能离得掉的话只怕也不会僵持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公主不愿意还是靖江郡王不愿意,亦或是皇室丢不起这个脸,这都不是她这样的一个晚辈能够多言的。
长平公主笑道:“没什么,本宫这辈子只要看到君儿好好地,便足够了。本宫要看着君儿坐上郡王之位,这样…才能放心。”
南宫墨蹙眉,道:“公主,或许,君陌并不在乎这郡王之位。”
“傻孩子。”长平公主摇头叹道:“在这金陵皇城中,若是没有个有力的身份地位,你便是只能人人踩任人欺的份儿。何况…这郡王之位是本宫的儿子该得的。若是君儿得不到这个郡王位,那靖江郡王府就不用存在了!”
看着长平公主坚定的神色,南宫墨也只能在心中暗叹。这大约也算得上是一种执念吧?
告别了长平公主从靖江郡王府出来,南宫墨并没有直接回府去。只是吩咐鸣琴等人回去,自己转身往街上走去。如今卫君陌不在金陵,蔺长风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城中的商铺都是刚刚从新开业不久的,她时不时的便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蔺长风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不过做事确实是靠谱。出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