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生意虽然因先帝驾崩、铁勒南侵等事受了影响,经谢珺这几个月的打理后却日渐起色,比之从前还兴隆了许多。
谢玖听她语含满足的叙述这些事情,由衷叹道:“大姐姐在这些事上,着实叫我钦佩。那么大个铺子,里头的经营外头的往来,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等往后生意做大,有了分号,要镇住那些个掌柜的,也不是易事,我想着都怕,大姐姐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做习惯了,不管大小,也就那几样罢了。”谢珺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棘手之处,“你如今做着首辅府上的少夫人,人情往来家宅上下,还不得打理?”
“我就为这个犯愁呢!回头可得好好跟大姐姐学学。”
谢璇便故意护着,“大姐姐可是霞衣坊里的顶梁柱,往后做首饰做香料,我全都指望她呢,可不许你拿小事去叨扰。”
谢珺忍俊不禁,“原来你诓我一起做生意,是想叫我当管家婆?”
“那姐姐当得高兴么?”谢璇眼中含笑,问得认真。
从金尊玉贵的公府少夫人到偶尔会被人诟病的商人,即便将来或许能挣个皇商的身份,到底落差不小。谢璇虽然不曾挑明了说过,也总担心谢珺会难以接受——她自己是死过一次看透了这些虚名,谢珺那儿是个什么想头,毕竟还捏不准。
对面谢珺却不甚在意,“若是做得不高兴,我也不费这力气了。”
“姐姐高兴,那我就放心了。”谢璇的一颗心归于原处。
这些天的信王府热热闹闹,在皇宫大内,昭阳宫中的气氛就不怎么好了。
小皇帝气哼哼的站在傅太后跟前,眼里全是倔强,“皇上为什么不能出宫!朕又不是去外面乱走,有侍卫和宫人们陪着去一趟信王府,有什么不可以!朕身边一个玩伴都没有,信王叔那里多了个弟弟妹妹,朕过去看看又怎么了!”他气得脸蛋都涨红了,明黄的衣袍覆身,负手站在那里,颇有点威仪。
傅太后只觉得气往头上冲。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打韩玠拿吴冲的首级惊吓之后,她的脾气便日益浮躁起来,疑神疑鬼不说,也容易喜怒无常,脾气上来就直冲脑门,拿多少涵养都压制不住。她不敢拿手指着小皇帝斥责,只是气道:“皇上可记着你的身份?你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信王就算摄政,他也是皇上的臣子!他如今就只是生个孩子罢了,皇上哪能纡尊降贵的去看。皇上要是想看,我吩咐人把孩子抱进来就是!”
“可太医说了,弟弟妹妹太小,不能抱出来的。”
“谁是弟弟妹妹?皇上是天子,上有先帝下有群臣,他一个王爷的孩子,哪就算弟弟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