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隐秘的动作,这样微妙的心情,安澄心下更是翻涌。
她也明白霍淡如的苦心,于是同样没有转过头去,只是反握了霍淡如一下。
相比较而言,莎莉还是有些沉不住气,隔着霍淡如弯腰过来提醒安澄:“别受他蛊惑。别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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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和霍淡如都不动声色,叫保罗微有些意外。
虽然也知道霍淡如是心理医师,可是她此时是想保护儿子的母亲,关心则乱;安澄虽有些小名气,可终究是年轻人,打过的案子一共又有多少。
不过他也没气馁,继续打量着安澄,幽幽地笑:“想要彻底让汤燕犀名誉无损,安律师需要一个目击证人。安律师自己都说了,照片的拍摄地点就是她的律所,那么想来当时安律师也应该就身在现场。否则汤燕犀以对手律师的身份,又是如何能在午夜,自由出入安律师律所的呢?”
“所以我方认为,安律师本人才是本案中的关键证人。只有安律师最清楚那天汤燕犀有没有在她律所里,以及汤燕犀究竟在做什么!”
“如果安律师不肯出庭作证,我们两方将只能继续纠结在所谓的‘不一定’、‘可能’上。法律不容这样黑白不清、含混其词。安律师难道不是这样想么?”
保罗这样慢慢悠悠,就一刀一刀刺向安澄的软肋。莎莉听不下去了,又想起身喊反对。
安澄却横过手去,按住了莎莉。
“你忘了,我说过,找你来当我的副席,就是早想到了必定遇见这样的情形。我不能自己盘问自己,需要你来配合。”
莎莉闭了闭眼:“那你还真的让他得逞?”
安澄静静微笑:“没关系。再说他说的也没错,如果这个案子到最后也只是含混其词,那么外界就还继续保有怀疑汤燕犀的余地,那我打这个官司就没意义了。我得站出来,因为我是唯一肯出庭作证的目击证人,只有我的话能力证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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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的手机一直在响。是吉米打来的。
安澄身在法庭上不便接听,只得一遍一遍地掐断。然后发了短信回去,说稍后休庭再回复。
吉米一向不是这样不分轻重的人,今天他知道她在庭上,按说他不至于这么一遍一遍打过来。安澄知道一定有事,而且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