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已是挨了一掌,立时惨叫起来。
却是简君平怒不可遏之余,终于再听不下去,给了她一巴掌,随即声色俱厉的怒骂道:“我如今的官位和圣眷得来的有多不容易,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就这样,盛京城里依然好些人看不上我,不愿意与我往来,甚至暗地里对我下这样那样的绊子,等着看我的笑话儿,你祖父也看不上我……我每日都战战兢兢,十日里有八日睡不了一个囫囵觉,才能勉强把一切都应付过去,让你们母子在家能安枕无忧的过日子,你倒好,让我为了你的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去丢人现眼,若丢人现眼了,事情就一定能成也还罢了,可摆明了事情成不了,你还让我去丢人,盛京城就这么大,你是打算让我以后都没脸再出门是不是?”
说着,接连喘了几口粗气,才又接道:“我真是后悔,这些年太宠你太惯你,事实都顺着你,纵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好在为时不晚,你如今就给我好生在屋里反省,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否则,我打折了你的腿!”
转向陆氏,“你也不许再惯着她,不然就休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分,诰命一时半会儿摘不了你的,将你们母女送去庄子上养病,却是任谁也不会有二话的,说来沫丫头如今已是正经的小主了,我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看她的面子,也要给她母亲几分体面才是,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大步去了。
余下简菡捂着脸,被简君平的凶神恶煞所吓住,待他人都走了,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爹爹他打我,他竟然打我……我长这么大,他连重话都不曾说过我一句的,如今竟然打我,果然他一点都不疼我,素日都是骗人的,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陆氏也被简菡气得不轻,可见她被打懵了,拉下她的手一下,半边脸已快肿得不能看了,又忍不住心疼。
片刻才一把抱了她,哭道:“你怎么就这么气人呢,我和你爹爹难道会害你不成,看你都把你爹爹气成了什么样儿!好宝贝,你就听你爹的,趁早打消了那个糊涂的念头罢,不然你再胡闹下去,别说你了,我和你两个弟弟,都要跟着遭殃啊,你没听你爹爹方才说,就算看在宫里那小贱人的份儿上,也该给古氏那老贱人几分体面吗?就当娘求你,别再胡闹了好吗?”
这会儿再想起简君平方才的话,不免又添了几分悲愤与心寒。
原来她这么多年的付出与陪伴,到头来依然敌不过他自己的前程与官位,只要一威胁他的前程与官位,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孩子,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她与古氏,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她的孩子和古氏的孩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冰凉的地面,与草席之间的区别,仅仅高了那么一篾片而已!
简菡也哭:“我哪里是胡闹了,我不过就是想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想要有一门好亲事而已,哪里胡闹了?娘,求您就帮帮我,帮帮我罢,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您这么足智多谋,总能想到法子的,等我嫁了大师兄,也能反过来帮衬你不是,简沫那小贱人不过一个五品的嫔位罢了,郡王府的世子妃却是超品,不比她强出十倍百倍吗?您比古氏那老贱人强得多,那我怎么也该比她的女儿也强得多才是,不然等哪日那小贱人在宫里得了宠,父亲十有八九会将老贱人接出来,这个家还有我们母子姐弟的立足之地吗?娘,您就帮帮我罢,这也是帮您自己啊……”
好说歹说,总算说得陆氏心软心动起来。
心软的是实在见不得女儿这般难过,更不想让她抱憾终身,虽然“一见钟情”什么的,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心动的则是简菡后面的话,若女儿真成了世子妃,有了她的帮衬,她自然不怕宫里简沫未来会有多得宠了。
权衡良久,陆氏到底还是咬牙点了头:“乖女儿,你别哭了,娘帮你便是,只是如今怎么帮,还得从长计议……”
见简菡满脸的惊喜,忙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能不能成我却是没有把握的,若能成,当然就最好,若不能成,你也不能怪娘,更得自此死了心,再不许胡闹,否则,再惹了你爹爹生气,我也不会管你了,记住了吗?”
“嗯嗯嗯,我都听娘的,娘怎么安排,我怎么照做便是,便不成了,也绝不会怪娘,更不会再胡闹!娘您真好,谢谢您,我以后一定加倍孝顺您,让您以我为傲……”简菡忙不迭应了,说到兴起处,还“吧唧”亲了陆氏一口。
眼前也已浮过了自己与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