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在一旁有些讪讪的:“也是怪我,没有死命拉着浔儿,大爷有气,就冲着我发罢,孩子才受了惊吓,大爷就别再雪上加霜了。”
她是经简浔之口,知道简菡狗胆包天竟在谋划算计她,却没想到,简菡与陆氏竟敢做到这一步,若是一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一定会拉着浔姐儿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若是为着那对混帐母女便让浔姐儿有个什么好歹,别说大爷了,她自己也将一辈子难以心安!
简君安闻言,恨恨看了平氏一眼,才道:“你的账我回头自然会与你算的,你急什么!”
说得简浔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忙道:“爹爹,不关母亲的事,是我自己非要坚持的,何况有周四平带着人暗中埋伏在四周,我根本不可能出事儿,您就别生气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处置那对混帐母女罢,由来只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千日防贼的,正好趁此机会,让她们永无翻身之日!”
简浔怎么可能真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贸然的去以身犯险?便是她真想这么做,宇文倩也会死命拉着她的。
所以二人一早便已秘密见过周四平,让周四平届时带着人悄悄儿尾随她们之后,到了目的地后,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了。
简浔当然知道周四平能干,但没想到他竟会把事情做得这般漂亮,在一片混乱中,不但让简菡自作自受,承受了最糟糕的后果,还让她和宇文倩毫发无伤,并且那么及时的将祖父引了去,果然是大将之才,今儿她摆明是大材小用了。
她却不知道,当时周四平埋伏在暗处,好几次都是想一箭射死了武定伯,再一箭射死了简菡的,竟敢算计大小姐,简直死不足惜!
还是他混在武定伯一众狐朋狗友里的一个心腹,打听到了那个陆善温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后者以前一不顺心了,就打老婆,所以他老婆才会跟人跑了这一条,实在太合周四平的心意了,他才会忍气留下了二人的命,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让简菡嫁了陆善温,与之狗咬狗去。
简君安听了女儿的话,仍是怒不可遏,正要再说,外面就传来了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大爷,大夫人,二爷和陆姨娘已经到了,侯爷请大爷和大夫人即刻过去。”
简君安因心痛与后怕带来的满腔怒火,便悉数都转到了简君平和陆氏身上去,扔下一句:“他们竟还有脸来,看我今儿怎么与他们算账!”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余下平氏吩咐了简浔和宇文倩几句:“你们今儿都累坏了,且回房洗漱一番,用了膳就歇下罢,大爷和我自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也要追出去。
却让简浔拉住了,道:“母亲,我跟您一起去!”这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时刻,倩姐姐不方便跟去,她却是一定要去的,不然万一祖父拗不过简君平,又高高提起重重放下,不惩罚陆氏了,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可是倩丫头……”平氏不由面露难色,县主再与自家亲近,终究也是外人,这种时候她如何方便在场的,只怕公爹见了她,会越发的恼羞成怒。
宇文倩却也识趣,立刻说道:“那我就先回房歇着了,简伯母与浔妹妹快去罢,我又不是外人,不用你们时时陪着我。”
平氏闻言,想了想,这才点了头,让贺妈妈送了宇文倩回屋去,自己带着简浔急匆匆去了崇安侯的屋子。
果见简君平与陆氏已经到了,简君平正拿手捂着脸满脸的惊诧与恼怒,陆氏则站在一旁,眼神闪烁,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似是已猜到事情不妙了。
简君安则满脸的怒不可遏,喝道:“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会不知道?我今儿打的就是你!”说完又要扑上前打简君平。
显然在平氏与简浔过来之前,他已揍过简君平了,难怪后者捂着脸。
“住手!”只是简君安一拳未及打出去,就被拄着拐杖,自内室走出来的崇安侯沉声喝住了。
简君安见父亲眨眼间就老了几岁似的,不忍再给父亲本就已糟透了的心情雪上加霜,到底还是堪堪收回了拳头,冷声向简君平扔下一句:“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暂时饶过你,等待会儿下去后,我再收拾你!”上前扶崇安侯去了。
简君平见状,忙也上前欲扶崇安侯,嘴上还道:“父亲,大哥才一进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动手,方才您也听见了,当着您的面儿,他尚且言语威胁我,是,长兄如父,他做兄长的,任何时候要打我骂我,我都该受着,可总要有一个理由罢,连官府给人判罪,也讲究前因后果,人证物证,不是吗?还请父亲千万还我一个公道……父亲!”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脸上已是挨了一掌,随即又听崇安侯怒喝道:“跪下!”
崇安侯的手劲,就不是简君安一个文弱书生能比的了,打得简君平耳朵是嗡嗡作响,捂着脸满眼的悲愤与委屈,根本没听清楚崇安侯的话,还是崇安侯拔高声音又怒喝了一句:“老子让你跪下!”
他才不情不愿的跪下了,嘴上却仍不服,道:“大哥打我骂我,我都该受着了,何况父亲,父亲便是打死了我,我也没有二话,谁让我是父亲生养的呢?可就算死,父亲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而不是连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只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