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今天,他却有些怀疑了,他们的美好愿景是否只是一厢情愿。
“之前的事情,我也会去和熙言聊的。我暂时不同你计较,但我希望以后绝不要再出现这种事了,不然我也只能拿这些事去烦扰陛下了。”章谨按捺下心中的怒意,却按不下复而升起的怅然。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些前尘往事一时也掰扯不清。更何况,就算要翻旧账,他也得先问问迟熙言的想法。若是迟熙言已然放下了,他再多做追究,那反倒成了揭迟熙言的伤疤了。
旧事他会与迟熙言再聊,但当前的事,却依旧得与容珩说,他转头对容珩问道:“不过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关头,既然出了院,那你们就该回宫去的。此时不回宫,反而回本家来住,这让宫中怎么想?还是说你们又想搞什么?”
“阿言说他想回家,想爸爸了。”容珩答道,“您也看到了,阿言现在的状态不好,这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我哪敢再让他受刺激,只得顺着他来。”
容珩的这话直让章谨的心头揪得生疼。可他却还是要强压下心疼,理智地提醒道:“熙言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孩子,跟他说这不合规矩,他总会体谅的。”
容珩闻言倒是沉默了片刻。他依旧恭敬地垂着头,教章谨也看不清他的神色表情。片刻的缄默之后,容珩才终于决定了似地开口说道:“您有所不知,这次的流产,对阿言的打击很大,昨天他在悲痛之下,竟都跟我提了离婚。我不敢再勉强他,而且也是想着,回本家来修养一阵子,可能对阿言的身体和j-i,ng神状态的恢复都更有利。”
“他跟你提离婚?”章谨也是心中一凛。按说流产也不是容珩的过错,迟熙言并不至于为了这事就和容珩提离婚,莫不是又有什么容珩瞒着没说的问题。
“毕竟这孩子太过来去匆匆了。我能理解阿言的心情,也和他一样的悲痛。”容珩并不多做解释,只这样含混地说道,说话的声音中还透露出掩饰不住的黯然。但他仍是很坚决地又说道,“我会给他一些平复心情的时间,也会竭尽我所能地呵护他爱重他的。但只有一点,容珩,誓死不与阿言离婚。”
听到容珩这番话,章谨一时不知是悲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