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一条的印痕。
我轻轻地抚摸着,终于开口问了句:「他们斗争你……捆你了?」
妈妈没回答,却将身子向我靠过来,一条胳膊搭到我的身上。
我也不再说话,却伸出一条手臂到妈妈的身子下面,反将妈妈紧紧地搂在怀
中。
妈妈没有抗拒,软软地贴到我的怀中。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很怪很怪的梦,梦到我和妈妈有了那种事。
在梦中,我遗精了。
当我从梦中醒来,妈妈已经紧紧靠在我身旁的炕上坐着,看到我醒了,便递
给我一条干净的裤衩,「去洗洗,然后把裤衩换了」,又嗔怪地说了一声,「小
坏蛋,做梦还不老实。」
我仰面躺着,近距离地看着妈妈好看的脸,又看了看手臂上仍然清晰可见的
绳子的勒痕,突然冒出一句:「妈……你让人捆起来……真好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大概还陶醉在梦中吧。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妈妈不仅没怪我,反而很得意地将双臂背到身后,互相
握住手肘,将本来就前凸的胸部更明显地挺了起来,双膝跪在炕上,转动了一下
上身,顾盼自恋地对我说:「是吗?好看吗?」
我吃惊,吃了很大的惊,一直到今天我都在吃惊,吃惊妈妈怎么会这样,怎
么会经过这么羞辱的批斗后还会有这样的心态。
这是妈妈的与众不同。
这也是我和妈妈的心心相印。
********那年头,革命造反派也好,革命群众也好,最感兴趣的就
是谁和谁通奸搞破鞋的桃色事件了,这次挖出了曾经的造反司令许还周与几个全
公最美的女人搞破鞋的事儿出来,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于是,一轮又一轮的变
着不同花样的批斗与审查便拉开了大幕。
这天下午,妈妈参加的劳动是给棉花拿权,就是将正在生长中的棉花多余的
枝权掐掉,以使营养更集中到开花的枝上。
收工后,其他员都回家了,等了半天妈妈仍然没回家,应该又是去什么地
方接受审查与批斗了。
对此我已经习惯,便自己弄了块棒子面贴饼子吃了,可就在我刚刚吃完正无
所事事时,我家院门外一阵嘈杂,我朝外望去,很快的,四五个荷枪未必实弹的
红卫兵押解着五花大绑着的妈妈与许还周拥进了我家,直直地进到我家的西屋来
。
红卫兵以外,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群众,则被挡在屋门外面,群众不甘心离
去,便拥挤在我家的屋门与窗台处,向里面观看。
这一刻,我无地自容,便向门外走去,但屋门已经被看热闹的群众塞的严严
实实,于是折返身子向着东间屋子走去,也不行,一个红卫兵头头喊住了我,「
鲁小北,就在这呆着,一会还要你作证呢。」
我不想听他的,仍然想走开,但两支中正式步枪横在门边,无奈的我只好留
在了西屋里。
「郑小婉,老实交待,你和许还周在哪里搞的破鞋。」
一个红卫兵头子开始了审问。
妈妈和许还周双双站在西屋的地上,使劲地低着头,听到这讯问,便用头向
着炕上偏了一下,然后又使劲地埋下去。
「怎么搞的?怎么进的屋,进屋先干什么后干什么,谁说了些什么,谁先脱
的裤子,怎么搞的,老实交待。」
妈妈不吱声,仍旧使劲地将头埋进胸前。
一个瘦高个子民兵过来,揪住了妈妈的长发,骂道:「妈的臭破鞋,老实交
待,快点。」
妈妈不得不说了,「许校长……他进来,拿了一张文件纸,盖了红印章的,
说要找几个坏典型去公批斗和游街,我怕挨斗,就给他说好话,求他饶我,他
说,说要看我表现,说只要我听他的话,他说不去就可以不去,我就说我听话,
他就……他就……就什么了我。」
「不行,他妈的说详细点,这之间你怎么说的,他怎么说的,一句不能拉地
交待出来。」
于是妈妈又说:「我说……我说我听话,他就用手摸我,我就……我怕他,
所以……」
「他摸你哪里,说具体点。」
「摸我脸,还摸我胸,还摸我……下面。」
「他妈的,他这么摸你,你就老实让他摸,没反抗?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
「我怕他开我的批斗会,所以……不敢反抗。」
「什么他妈的不敢反抗,是你的骚屄想挨肏了吧,说,之后又怎么做的。」
妈妈继续交待,交待了如何为许还周脱了裤子,如何上炕后互相亲嘴亲全身
这里那里,交待了最后二人做爱的全过程,妈妈每交待一个细节,民兵红卫兵们
便问一句许还周是不是,都得到了许还周的印证。
在这个过程中,我使劲地低下头,腰也勾着,躲在屋子的角落,我不敢看屋
子里和门口处同在一个村的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但不知为什么,听着妈妈和许还
周的交待,我的全身竟然涌出某种感觉,下面也硬梆梆的,而且一跳一跳的。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革命者们才又押着妈妈和许还周离开了我家,不知到
哪里去了。
当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关了电灯躺在床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