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贤惠如福晋之流也不会紧攥着府务不放了,哪怕张子清于她够上不上丝毫威胁,哪怕是触怒四爷。由此可见,权柄对人的吸引可见一斑了。
对于福晋把权的行为张子清倒是不以为意,倒不是说她对权柄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在末世呆久的人,她的信念已经彻底颠覆,管你是什么官,管你又有什么头衔,在丧尸面前,在变异飞禽走兽面前,在恶劣至极的气候面前,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抵抗去适应,那一切都是扯淡。弱强食,强者为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就是末世的生存法则,要权利可以,你得有足够的实力去驾驭,从某种程度来讲,有了实力就有了一切。所以,她压就不觉得这小小的府务能和权柄有个什么关系,于她来讲,这繁冗的府务反而是累赘是麻烦,能丢开来她松口气都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失望愤恨与不甘?
心里的情绪不掩饰的表现在面上,在外人眼里尤为的真心诚挚:“这些个账簿我哪里懂得,刘嬷嬷常年来辅助福晋管理府务,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也深得福晋髓,有刘嬷嬷帮衬着,我也可以躲个懒了。”
话点到为止,其中推脱的意味不言而喻,刘嬷嬷老眼藏着犀利再次往张子清的脸上逡视了一遍,实在是张子清的表情太过自然太过坦荡,说出这番话仿佛理所当然仿佛心之所向,饶是修炼成的刘嬷嬷也不得不称赞,若张氏这番真是演戏的话,那表情功夫也未免也太炉火纯青了些。
刘嬷嬷假意推脱一番:“张格格切莫妄自菲薄,要不张格格先翻阅一番,说不定格格聪慧,一点即会?”说着,也不知是存着试探还是什么缘故,竟难得移开了步子,捧着账簿真的往张子清那里送。
张子清下意识的往后微退了身子,皱眉道:“嬷嬷快饶了我吧,有嬷嬷在,嬷嬷就当可怜我让我清闲片刻罢。还请嬷嬷别再推辞,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事物,也就嬷嬷这般行事周全的人才能处理的妥当,才能不辜负爷和福晋的一片信任。”
刘嬷嬷听了心里面顿时舒服了,再也没推辞,退后一步行了礼:“那老奴就却之不恭了。府内事多,老奴先请退下,张格格要好生养着身子,福晋前些日子可常念着呢。”
张子清感慨:“劳福晋记挂了。”
刘嬷嬷满意的抱着她的心肝账簿退下了。
送走了刘嬷嬷,小曲子和翠枝闷闷的进了屋,二人对着张子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张子清重新盘了腿,执起帕子靠在软绵绵的引枕上拿眼斜他们:“咋地,我招你们惹你们了,齐齐给我摆□脸?”
翠枝气鼓鼓的:“主子,那老货欺人太甚!主子,您怎能轻易把手上的大权交还回去?”
张子清:“瞧,你都说是交还了,物归原主,有何不对?早晚的事罢,有何可纠结。”
小曲子也难得的上纲上线:“可握在手里一刻是一刻。”
张子清幽幽看了他半晌,直将他瞅得浑身不自在,方摇头叹道:“没出息。”
小曲子翠枝:“……”
两人心里的不甘、愤怒、幽怨、怒气仿佛是鼓得满满的气球,被他们主子拿了细小的针轻微的一扎,呲的一声,瞬息的功夫里头的气泄漏个干净,丁点气渣滓都不带。焉头焉脑的堆在那,俱在有气无力的想着,难道真的是他们目光太短浅,真的是他们太没出息?
他们得**瘟一般半死不活的样严重影响了张子清绣小蜜蜂的情绪,正颜厉色赶了他们出去,三令五申出了吃饭的点再也不许靠近屋内半步。
好在两人的焉头焉脑没有维持多少时间,片刻后猛然想起他们主子先前交代给他们的任务,立刻一扫前刻负面情绪,整装肃容,雄赳赳气昂昂的分头就开始忙活起来。
或许是张子清的识相令刘嬷嬷万分满意,小曲子和翠枝私下的小动作她也就放任自流,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一放任,直接给张子清带来的好处就是,短短两日功夫,加之他们先前固有的一共差不多筹措了十斤左右金银,而且还多是以金为主!
打发了小曲子他们二人去守门,张子清吃吃望着炕上小山堆般的金银,差点激动的牛满面。谁能理解她失去灵识生命少层保障的抓狂?谁能理解一日十二个时辰,几乎每隔上几分钟就如苍蝇绕耳般念叨着要吃饭的噪音绕梁的痛苦?现下,所有问题终于都不成问题,所有痛苦终于要离她远去……
深吸口气微微收敛了心神,她闭目将手心覆盖上那堆璀璨夺目的金银之上,瞬息的时间掌心下空空如也,而此刻空间那条红线值由四十三点九,似做火箭般直速上升,百分之七十,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一百!几乎是眨眼的瞬息,红线值已经满满占据了整个横杠,无不昭示着空间的成长值已经满格,而它的升级近在眼前!
正在此刻,空间似乎是被扔进了颗原子弹般发出了滔天巨响,与此同时空间开始剧烈震荡开来,张子清尚未从耳鸣的状态恢复过来,就被空间发狂似的三百六十度狂转绕花了眼。张子清颤着爪子狠抠着被褥耳鸣眼花,心里狂抽,这个悲催的死空间,连升个级都不让她安生,果然是倒霉催的缺德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