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青画弟弟给你准备了礼物呢。”突然,耳后响起了夏之荷柔婉的声音。
李青歌本能回头,就见夏之荷盈盈走来,双眸有些赤红,却还带着几分假笑。她一边理着凌乱的发丝,一边与李青歌打招呼,“李妹妹,你怎么才来?”
“今天是大哥哥的生日,我怎么会不来?”李青歌甜美地笑着,目光带着怜惜地盯着夏之荷,清楚看到她发际上的一处血印与青凸,以及半边脸上的五道血痕,不禁暗自唏嘘。
前世,在高逸庭的生辰宴上,高云瑶一曲霓裳舞获得满堂喝彩,很快名声大噪,成为京城名门公子追逐的对象。而夏之荷凭借一双纤纤素手,弹出天籁般的琴音,加上她清丽无双的面容和清雅脱俗的气质,迷倒了一众人等,其中就包括五殿下赫连奚。自那之后,他二人便走到了一起。后来,赫连奚被封太子,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一国之君,夏之荷更是荣宠到极致,父兄封官加爵,一时间夏家成了京城第一家,高家反倒落败了。好在当时的云初公主看上了高逸庭。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云初公主与三皇子关系甚好,而三皇子与五皇子之间不合,最后,五皇子登基,云初公主大受封赏,由原来位分不高、不怎么受宠的公主,成了西陵国的第一公主。
李青歌眸中缓缓溢出冷冽。传闻三皇子有一身绝世武功,天下能伤他者没有几人,可前世,他却身中千余刀,死状惨烈。
“荷儿,你还是先回房吧,我找人请大夫过来。”高逸庭走到夏之荷身边,温柔劝道。
夏之荷有些不甘,只哽咽一声,转身就走。
高逸庭忙追了上去,“荷儿,我送你。”
瞧着那对离去的背影,李青歌沉默不语。
“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追上去?”突然,耳畔响起了高逸轩低沉的声音。
“轩哥哥。”李青画小脸立刻绽放笑意,他欣喜地张开双臂就要高逸轩抱。
李青歌眼底涩涩,她抬头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方回头,看着弟弟开心地在高逸轩怀里,不禁摇头,“画儿,不是说要当男子汉吗?男子汉还要人抱,羞不羞?”
高逸轩爽朗一笑,大掌朝李青画屁股上轻轻一拍,“毛还没长齐呢,当什么男子汉?”
对于弟弟与高逸轩的交往,李青歌虽然面上依旧冷冷的,但心底里已经开始有些妥协了。如果这个男人能让弟弟走出父母双亡的阴影悲苦,那么何妨将弟弟交给他呢?只要自己平时多留点意就行了。
主位之上,三皇子赫连筠手捻着酒杯,低头抿酒的一瞬,眼角的余光瞟到了那三人说笑欢乐的一幕,不由得觉得刺目至极。他微微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高远在下首位置坐着,一刻不敢懈怠地盯着那上首位置上的两人,见赫连筠似乎不悦地喝了一杯闷酒之后,他忙使了个眼色,让身后侍奉的丫头快快去给三殿下布菜。
三皇子滴酒不沾,尽人皆知,这头一回喝酒便这样的猛,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只是,那丫鬟刚走到近前,就被五皇子赫连奚挥手屏退,“这里不用你,你且别处伺候去吧。”
那丫鬟望了一眼高远,见高远眉头深锁,脸色难看,想要再说什么,但见赫连奚微微上挑的眼眉,流露出一股戾气,当即吓得腿肚子发软,轻轻应了声,忙退下。
这时,花园中那搭得高高的戏台上已经有戏班子在唱戏,正是时下流行的戏目《游龙戏凤》。
赫连奚微微勾起薄唇,在唇边溢出一抹近乎邪恶的笑容,他拿起酒盅,又朝赫连筠空了的酒杯里斟满了酒,“三王兄,这是陈年的极品状元红,细啜才能尝出其佳,牛饮只会败坏脾胃。三王兄这回不如细细品尝一番。”
“哼!”对上赫连奚讥诮阴冷的双眸,赫连筠嗤笑一声,“尔非酒,怎知它喜人细啜而非豪饮?”
“哦?这么说,三王兄是觉得这状元红非得豪饮方能品其味?”赫连奚挑眉反问。
赫连筠修长的手指捻过杯子,望了一眼那微微荡漾的清冽液体,那白璧无瑕的杯壁在酒液与光线的交错下,竟然漾出一抹蓝光。
他反手将酒浇在了一旁的蔷薇花上。
赫连奚脸色一变,嘴角弯起邪佞的弧度,“三王兄,这是何意?”
赫连筠将杯子放下,“这酒的确是好酒,只是要与对的人喝方才够味。”
“三王兄。”赫连奚佞笑着,幽深的眸子里闪着浸了毒般的光,“呵,为弟知道三王兄与本王有些成见,但……兰儿有喜了,就为本王能让她生下本王的第一个孩儿,三王兄难道不该与本王同干一杯吗?”
“那是你的孩儿,与本王何干?”赫连筠不客气地回绝,眼神清冷似雪,“本王宫中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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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心惊肉跳(2)
赫连奚不怒反笑,“三王兄慢走,等本王与兰儿的孩子满月之时,还请三王兄能屈尊府上,喝一杯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