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僵持着,小莲突然看见有一个女人,赤身luǒ_tǐ地爬到了柴房门处。
“呀……”小莲大叫一声,手指着柴房,却见那女人一抬头,竟是二小姐高云萍,她顿时吓得不轻,“二小姐。”
其他人闻言也望了过去,个个惊愕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小翠最先反应过来,忙跑过去,准备扶起高云萍。但看到高云萍身无寸缕,她忙脱了自己的外衫,裹到了高云萍身上。
“抓住他、抓住他!”高云萍恶狠狠地看向李三,嘶哑着声音吼起来。
李三一点也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你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昨晚爷弄得你那么舒服,你说要一辈子跟着爷,怎么这会儿竟让人抓爷呢?”
容嬷嬷在一旁站着,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怎么回事?怎么是二小姐?那个李贱人呢?
“抓住他、抓住他!”高云萍扶着小翠,向前踉跄几步,恨不得扑倒李三,将其撕个粉碎。
“哼,小美人,爷今儿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李三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将一件大褂往肩头一甩,狞笑着朝高云萍看了一眼,又道:“小美人,爷会记着你的。以后想爷的时候,尽管来找爷,爷一定再弄得你舒舒服服的,哈哈。”
李三正要走,普济寺方丈带着几名武僧拎着棍棒赶了过来。
“师父,你看。就是他、就是他。”那个小沙弥显然惊魂未定,声音还在发抖。
“啊……”一下子又来了这么多人,尽管都是和尚,可也是男人呀。高云萍想到外衫下面,自己仍光着身子,顿时腿一软,叫了一声,然后缩到了小翠怀里。
容嬷嬷乱极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见方丈下令将李三抓了起来,她刚准备上前说几句,却不料,周嬷嬷竟带着十来个香客也冲了进来,还一边嚷着:“快、快,别让这对野男女跑了。光天化日的,竟跑到佛门之地苟且。不要脸,太下贱了。”
有人附和,“是啊,将那个小贱妇抓起来,骑木驴、游街。”
一声声“游街”让高云萍心神俱焚,整个人如风中芦苇般在小翠怀中颤抖了起来。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香客?方丈一时也惊呆了。
周嬷嬷根本没料到事情有变,仍然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去做,不但叫得最凶,甚至厉声责问方丈:“空见大师,你给我们说清楚,为何佛门净地会有如此丑事发生?你们这普济寺究竟是修行之地,还是藏污纳垢之所?”
她这一问,被她半路蛊惑来的香客们,顿时群情激愤,声讨着要说法。
“是啊,大师,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解释。每年我们给的香油钱也不少,难道就是让你们干这些勾当的吗?”
方丈面色涨红,显然也未料到寺内会发生如此丑事。但他依然一派凛然正气地答道:“各位施主,寺里发生这等事,老衲定会查清楚。倘若真是寺里的责任,老衲绝不会推卸责任。但若是有心人故意而为,老衲也请各位施主做个见证,还老衲以及寺里一个公正。”
公正?什么公正?无非是将此事交与官府。
本来一切都在容嬷嬷的掌控之中,可丑闻的女主角突然由李青歌变成了高云萍,这事可了不得了呀!
容嬷嬷手足无措,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满布全身,她只觉得眼皮直跳。
容嬷嬷眼皮跳动时,还能听到周嬷嬷不时添油加醋地怒骂着:“公正?哼,当然,除非你们将这对狗男女拉去游街,不然,怎么摆正风气?”
容嬷嬷闻言,暗暗叫苦,身子虚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不停地给周嬷嬷使眼色,可是周嬷嬷似乎入戏太深,根本没瞧见,只照着原先的剧本行事。
这边乱成了一锅粥,那边东厢房里,大夫人才起身,由李碧如亲自伺候梳洗。
“夫人,您的头发真好。”李碧如站在大夫人身后,一边为大夫人梳头,一边柔声赞道,“像缎子似的。奴婢为您梳个双缨髻可好?”
“哦?你会梳?”铜镜里,大夫人露出微笑。
双缨髻是名门贵妇中很流行的一种发型,平时,大夫人为了保持自己端庄的形象,只梳刻板的平髻。而今天,她的心情特别好,便也想换一种发型看看。
“嗯。”李碧如娇俏地点头,“奴婢觉得,夫人的头发这么好,梳双缨髻一定很好看。而且,夫人的皮肤白,若再加上这支钗的话,肯定会更美的。”说着,她伸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支凤衔玉珠的金步摇。
大夫人闻言,十分开心。又见那支金步摇确实不错,她便点头,“好,就依你。”
接着,大夫人随手从梳妆盒里拿出一对玛瑙耳环,赏给了李碧如。
过了一会儿,高云慧来给大夫人请安,见大夫人穿着一身明艳鹅黄的暗云纹掐银丝的织锦长衣,光洁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飞凤衔珠的金步摇,耀目得有些招摇。
“女儿给母亲请安。”这老婆子今天是怎么了?高云慧暗暗吃惊。依照大夫人的性子,是不会如此糊涂的。这里是寺庙,大夫人又是来还愿的,穿得素净一点才好,可她打扮得像个老妖精似的。尤其是她那瘦削的双颊,以前苍白中带些枯黄松弛,今天却红艳艳的,分明擦了脂粉。
大夫人收拾停当,坐到椅子上,对高云慧说:“快起来吧。昨儿你回去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