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鹰候在草地的边缘,那是一块块凸起的青砖石板组成的小道,这样可以保证他不会踩到小姐最喜欢的这块草地。
咔嚓咔嚓——
剪草车从牧鹰的面前经过,白衣白帽白色手套的剪草工根本就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牧鹰出声唤道:“小姐,母虎出现在机场,我没能把方炎带回来。”
“知道了。”女人淡淡应了一声,继续驾驶着剪草车咔嚓咔嚓的剪草。牧鹰汇报的内容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意外。
牧鹰笑了笑,扶了扶鼻梁上的金框眼镜,转身朝着庄园大门外面走去。小姐说知道了,那就证明她对这样的答案有了预期。
老旧的四合院,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石椅上面和一个老人下棋。
老人的一只炮被吃掉想要悔棋,男人按着棋盘不肯答应,两人正僵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音响起。那扇老旧漏风的木门轻轻摇晃,却并没有人推门进来。
老人把棋子一推,说道:“老子下棋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了,有事就赶紧滚蛋,不要把这些破事带来打扰老子的清静——”
“你是知道自己要输了,所以才故意耍赖把棋子推了。”男人笑着说道。“也不是第一回了。”
老人捧着茶壶巴滋巴滋的喝着热茶,斜着眼睛骂道:“你当老子输不起啊?老子这一生输过的大小仗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结果呢?那些赢了我的老狗现在都在哪儿?死了。一个永远都不会输的人,那得多遭人嫉恨啊?有时候啊,输一场好,输了保平安。输了能长命。你看看老子我?我今年多少岁来着?都活忘记了。”
老人想起什么得意的事情,扯开嗓子就唱了起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y-in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联东吴灭曹威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候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
男人坐在石椅上笑呵呵的听着,直到老人一折《空城计》唱完裹着军大衣转身进屋,他这才起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没带回来?”男人微微皱眉。
母虎看着男人,语气恭敬的说道:“牧鹰横c-h-a一脚,我们俩大打一场,目标失踪——”
男人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说道:“他们知道我们会动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这里是燕京。”
男人跨过小院门槛朝着外面走去,一个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母虎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资治通鉴所言: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
白修才德双全,称之为圣人太甚,夸他一句‘君子’怕是没有人会有意见。
就譬如这第一击,他以袖卷风,用风来作攻击,就是武林中人比试前的‘热身’或者说是‘送招’。因为杀伤力有限,一般对被攻击一方没有太多的身体伤害。
别人打架都是想方设法的把人打倒,他倒好,绝不会一上来就用尽杀招。
当然,白修的这一招可不是那么的简单。
风满袖,气如刀!
所谓风刀,便是以风化刀,出刀无形。
白修只是那么随意的挥袖,便揽风无数,无数寒风化作一把无形的风刀,朝着方炎的胸口劈了过去。
刀无形,却虎虎有风,极其威猛。
呼——
方炎力沉丹田,猛得一拳轰出。
铁拳正好迎上风刀的刀刃,风刃坚持一息便无力崩溃,四处飘散。
方炎收回拳头,看着白修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了。你知道这种程度的对决伤不了我,也试探不出我的能力——如果说是为了什么君子风度的话,这个真不需要。你留着在别人身上使出来吧。”
白修憨厚的笑着,说道:“我知道这风刀伤不了你,我也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试探不出你的实力。但是你刚刚回来,我一上来就要和你搏命——我觉得那样不太合适。我又没想过要杀掉你。”
“还有两招。”方炎说道。“你赶紧吧。打完了我还要回家呢。”
方炎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雪越下越大了。”
天色越来越暗,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随风轻舞。
“是啊。雪越下越大了。”白修附和着说道。他的身体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起来,快的犹如一只看不清影子的陀螺。
他的衣袍被风吹的啪啪作响,衣袖朝着天空挥舞。就像是要把天空所有漂亮下来的雪花都要接在袖子里面似的。
嗖——
当他的身体停顿之时,数不清的雪球便朝着方炎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些雪球如指甲盖般大小,一颗颗雪球晶莹剔透,圆润可爱,就像是机器生产线上面出来的成品一样。
但是,无数颗雪球就是无数颗的银弹。它们挟带着强烈的劲风和杀气,朝着方炎呼啸而去。
漫天冰球,集结成阵。
方炎的身体,以及他有可能退避的路线全部被封死。
方炎的眼神微凛,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他知道这些冰球的威力,每一颗冰球就是一颗坚硬的钢珠。这些被白修临时凝结的冰球有摧枯拉朽的破坏力,即使是铁板都有可能被它们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