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高又瘦还完头的威斯里先生朝姨丈走去,伸出手,但姨丈却后退了几步,拉住姨妈,姨丈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最好的衣服上满是灰尘,连头发,胡子里也是这样,使他看上去好像老了三十年。
“呃真是的抱歉,”威斯里先生说,他放下手,低头看了看炸了的炉子,“都是我的错,我们从另一端出不来,我不应该这样的。我把您的炉子连到福仑网上,只接一个下午,这样我们就可以接哈利,你们的炉子是不应该连接在一起的,严格地说起来就是这样,但我事先进行了有用的连接我可以在顷刻之间把它恢复原样。别担心。我会升堆火把孩子们送回去。在我走前,我可以为您修好炉子。”
哈利敢打赌杜斯利一家完全不懂威斯里的意思。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姨妈摇摇晃晃,站立不安,干脆躲到姨丈身后去了。
“喂,哈利,”威斯里说,“把你的行李箱准备好”
“在楼上。”哈利笑着说。
“我们去拿,”弗来德马上说,对哈利眨眨眼睛,弗来德和乔治离开了房间。他们知道哈利的卧室在哪里。哈利怀疑他们可能只是想看一眼达德里,他们从他那里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
“噢,”威斯里先生甩了甩手,他想搜索枯肠找些话来打破这令人不快的沉默。“很,很好的地方,你们这个地方不错。”
这平常一尘不染的客厅现在满是尘土,砖砾,这样说对杜斯利一家来说并不是太好。姨丈的脸又一次变紫,姨妈又开始嚼舌头。
然而他们好像太怕了,什么也说不出。
威斯里先生环顾四周。人的一切东西。哈利可以看出他想去看看电视机,录像机。
“他们关掉了电源,是吧”他好像知道似地说。
“呵我可以看见插头,我收集插头。”他对维能姨文说。“还有电池。收集一大堆电池。我妻子认为我有毛病,但哪有这回事。”
维能姨丈也认为威斯里疯了。他慢慢地往右靠,挡住姨妈,好像认为威斯里会突然扑过去对他们发动袭击似的。
达德里突然又在房间里出现。哈利听见楼上关行李箱的声音,知道这声音把达德里吓得从厨房跑了出来。达德里靠着墙边走,眼里充满恐惧,盯着威斯里先生看,想躲在他妈妈爸爸的身后。不幸的是,他爸爸的身躯足可以遮着他妈妈,但怎么也遮不住他。
“呵这是你表兄,哈利”威斯里尝试着说。
“是,”哈利说,“他是达德里。”
他和罗恩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离开了,因为很难抗拒想笑的诱惑。达德里还是护住他的屁股,生怕掉下来。威斯里先生可真的关心达德里这个特别动作。从他下句话的语气来看,哈利很肯定威斯里认为达德里疯了,就如同达德里认为他疯了一样,所不同的是,威斯里感到同情而不是害怕。
“假期过得好吧,达德里”他和蔼地说。
达德里开始啜泣。哈利看见他的手握得他那硕大的屁股更紧更紧了。
弗来德和乔治返回房间,手里拿着哈利的行李箱。当他们进来时向四周看了看,认出了达德里,同时都邪邪地笑了笑。
“呵,好,”威斯里说,“最好大笑。”
他捋了捋袖子,拿出魔杖,哈利看见杜斯利三人朝墙靠,挤得像一个人一样。
“点火,”威斯里把魔杖指向他身后的墙洞,说道。
壁炉里火炮随即升起,噼哩作响,好像已烧了几小时。威斯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系绳袋,打开它,取出一点粉扔到火焰上,火焰变成了翠绿色,烧得比以前更高更猛。
“弗来德,你去吧”威斯里说。
“来了,”弗来德说,“不,等一下。”
一袋糖果排出来了,滚得满地都是,又大又肥的太妃糖,包装得很漂亮。
弗来德到处爬找,把糖果又塞了回去。然后高兴地朝达德里挥挥手,向前走去,走进火里,说了声“回洞”,姨妈浑浑发抖,屏住了呼吸,“飕”的一声,弗来德不见了。
“乔治,来,”威斯里说,“你和行李箱。”
哈利帮助乔治把行李箱拿过火里,乔治说了声“回洞”,“飕”
的一声,乔治也不见了。
“罗恩,你下一个。”威斯里说。
“再见。”罗恩很高兴地对达德里说。他对哈利唏唏一笑,走进火里,说了声“回洞”,消失了。
现在只有哈利,威斯里先生了。
“那么,再见吧。”哈利对姨文家人说。
他们什么也没说。哈利往火里走去。就在他快走到达炉边时,威斯里伸出手并把他拉了回来,他对达德里一家的反映感到很惊讶。
“哈利跟你们说再见,”他说,“你们听不见吗”
“没关系。”哈利喃喃地对威斯里先生说,“我真不在意。”
威斯里先生没有松开他的手,仍放在哈利肩上。
“要到明年夏天你才会见到你的侄子,”他有几分义愤地对维能姨丈说,“你当然要向他说再见。”
姨丈脸上愠怒于色。被一个炸掉半个客厅的人教训好像让他很难受。
然而,威斯里的魔杖在手,姨丈的小眼瞅了瞅它一眼,很怨恨地说道,“再见吧。”
“再见”。哈利说,一脚踏进绿焰,仿佛觉得是温暖的呼吸一样。就在那时,身后传来可怕的呕吐声。姨妈开始惊叫。
哈利转过身来。达德里不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