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他立刻被划过一刀,但幸而上元贺香留情,只被割破了他的袖子而已,并无伤及身体发肤。
他瞧了一瞧被划破的袖子,舒了一口气,便将武市刀交还于上元贺香,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上元贺香收回了武市刀,启唇:“果真是退步了,看来师父只不准夜里是要来打你辟股的。”
苏仲明不服道:“我抽空好好复习就是了!”
上元贺香轻轻哼笑一声,答道:“以前,你也没有打赢过我,而今又退步了,怕是很难追得上我了。”
虽是又被嘲笑了一回,但苏仲明却无半分气馁,微微抬高下巴尖,傲然道:“师姐,你等着瞧好了。”
随后,四人一道返回宅邸,静静的一夜又转眼间消逝,翌日清早,用过了早饭以后,带上干粮、水……等,苏仲明与李旋又再度出发,折回半岛。
刚至定军山山脚的小河岸边,李旋正要装水,却见岸边早已有两个人,正是那两个韶乐汉子。那两个汉子也正要喝水,偶然回头,一见他二人,便是又惊又喜:“恩公?!”
苏仲明启唇回话道:“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取水?”
矮一点儿的男子应答:“是啊!正好口渴!以为不会有别人来,不想遇上恩公!对了恩公,上回不是说是去王陵取些钱来用做军饷么?怎么到如今才回来?”
苏仲明说不清,便只能轻描淡写:“一言难尽,恐怕一日也说不完。”话落,似乎想起了什么,忙转身,从马背上卸下一只包袱,抛向那两个汉子。
矮一点儿的男子接住了包袱后,一面瞧了瞧一面奇道:“恩公,这是……?”
苏仲明答道:“你们快些把身子把脸洗干净,然后换上包袱里的衣服。”
两个汉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奇道:“恩公这是要让咱兄弟二人做什么?”
李旋把水装满了水袋,直起腰,亦也只轻描淡写:“路上再说。”话落,便牵上马儿离开,苏仲明也尾随其后,到了一棵古树下方,便在那里稍作歇息。
三盏茶过后,那两个汉子奔跑着追上了,洗浴之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矮一点儿却稍胖的男子,脸微圆,且浓眉大眼睛,很是让人喜乐。瘦一点儿的却高一点儿的男子,原来是高颧骨厚嘴唇,腰杆一挺,样子孔武有力,是块当兵的好料。
见这二人以新模样回来,苏仲明不禁打量了他们几眼,令他兄弟二人也不由亥臊起来。矮一点儿的男子启唇:“恩公这样看着咱兄弟二人,实在……实在是不想像姑娘家害修也不行……”
苏仲明正经问道:“你们俩,叫什么?”
两个汉子愣了愣,瘦一点儿的男子启唇答道:“我没叫……”
苏仲明无奈,只得解释道:“我是说名字!”
两个汉子恍悟过来,矮一点儿的男子先道:“恩公原来说的是这个啊!我叫左大树。”
瘦一点儿的男子尾随其后道:“我叫彭三盾。”
苏仲明闻言,不禁笑出声来,说道:“你们,若是把名字掉换,那便匹配了!”
左大树道:“想来也是缘分,所以才称兄道弟!”
彭三盾只稍稍思考,便问道:“恩公,此番回来,是否真要搭救咱们韶乐的兄弟们?若是认真,还是作罢,凭恩公二人之力,是搭救不了他们的!那些拿鞭子的官兵,少说也有五百人!”
李旋坚定道:“即使有五百个敌人,我也要把韶乐人救出来!”
彭三盾很是无奈:“恩公何必如此执着?韶乐的王室早已灭亡,韶乐在那个王的脚下也只是如亡锅奴……”
李旋莫了莫前襟,将桐花云典掏出,握在手里说道:“因为此物。”
彭、左二男子一见桐花云典,便即刻愣住。彭三盾脱口:“这东西!这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左大树提醒道:“是旌旗啊!是韶乐王室用的王旗图案!”随即伸出食指,指着李旋,“王室的宝物,恩公从哪里弄来?!莫非……你们真是道墓贼?!”
彭三盾接话道:“难怪你们去了这么久,到现在才返回,连用做军饷的钱也不见踪影!想必‘用做军饷’是假,道墓是真!枉我兄弟二人以为恩公是好人!没想到瞎了眼!那东西不是你们的!还回来!”话落,便径直扑向李旋,欲要抢夺桐花云典。
苏仲明见情形不对,忙脱口:“不是!你们冷静听……”还未说完,便被彭三盾使劲推倒在地,痛得爬不起来。
随后,那两个韶乐汉子又联合,空手挥向李旋,危险时刻,李旋唯有握紧桐花云典,只用另一只手做攻防,迅速避过拳头,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彭三盾的胳膊,用力一扯,径直推向左大树,彭左二人都站不住脚,跌倒在地。
李旋趁他二人正挣扎着要爬起来之际,跋出长剑,横在他二人面前,让他二人不敢动弹半分。
苏仲明好不容易爬起来,揉了揉痛处,无奈道:“我还没把话说完,你们动什么粗?!再动粗,你们就是以下犯上!是重罪!要——砍——头——的!”
彭三盾不服:“你们两个是道墓贼,凭什么说咱们兄弟二人是以下犯上!”
苏仲明理所当然道:“你们真是不识抬举啊!他是你们的王!你们这样放肆,当然是重罪!”
彭、左二人闻言,不由惊愕,同时指着李旋,同时脱口:“他……他是韶乐的王?!不!不可能!当年王城沦陷!王族都被杀光了!”左大树补充道:“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