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啊,想告就告啊!”
裴晓连尖叫,从前的美貌在短短十几天翻天覆地,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倪晨冷眼看他们,轻声道:“真良,我在外面等你。”
“好。”
魏真良也不想在寝室里多待,裴晓连的血腥气并不比原来浓多少,但是闻起来很怪,好像有股腐烂的气味,让他很不舒服。
吃晚饭的时候,就有队员相继过来恭贺——下午回来时,姚部长的秘书亲自将魏真良送到住宿区,这会儿早传遍了。
“校长,你不够意思啊~”
“真良,嘿嘿,如愿以偿了嗬~”
“校长,请客请客……”
……
七嘴八舌,徐凉陈威风合着几个队员过来,一鞠躬,一句话让魏真良当即喷饭:“校长,真良,祝你们白头到老,永不阳痿。”
倪晨笑眯眯回话:“客气客气,也祝你和陈威风永不阳痿,白头到老。”
这两位动作也快,下午竟然也去报名参加了。倪晨一说,一大群人顿时哄笑开来……哈哈,徐凉你小子……
威风哥,交代交代,什么时候把徐凉拐到手的……
陈威风微微笑,“这个,那个……”打太极了。
徐凉哇哇叫,“今天说校长,是校长……”
……
结果吃饭吃到了酒吧里,四个人集体请客,酒吧里人满为患,“校长,真良,接个吻……”魏真良笑骂:“滚滚滚!”到底还是亲了嘴。
轮到徐凉,徐凉苦了脸,“我都没收礼金……”
陈威风破天荒大笑,举着酒杯说:“走,我们一个个要……给不给,给不给……”
满堂大笑。
一直闹到后半夜,回去的时候魏真良还记得闻总理的事情,梦,倒是真梦到了,可惜非常短暂。
黑色的盒子在魏真良有意的引导下渐渐清晰,变成透明,盒子不再像看到的那样死板,而是流动的水,交织的线。壁面上美轮美奂的色彩线条陡然间变成了清晰可见的电路板的电路,它们从木盒内侧弹s,he出来,如同水母的触手千丝万缕伸展到了石头的横切面小块上,密密麻麻,一片大网,石头很快光芒大作,通过外侧的金属条扩展开来,车子漂浮启动……
光是片段本身并不长,可是魏真良记不全。
线条太繁杂了,哪根线是哪根线,走得哪个点,一想两想,就乱了。
笔在手上犹豫了很久,他收了准备好的纸张,正想好好睡觉就听到了外面细微的声音,裴晓连压着嗓子和蓝玎在通话。
“蓝玎~,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为什么苍蝇不叮别人总是来叮我,你不知道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那个药水一点用也没有,涂了皮肤就烂了……”
“那你可以不用。”
蓝玎丝毫没给面子,一句话就挂了,裴晓连愤怒地低咆着:“王八蛋,王八蛋……”
结果第二天,这场魏真良以为只有自己听到的对话竟然被安小强宣扬出去,在中午饭人最多的时候。
裴晓连脸上蒙着薄白的医疗纱布来到食堂,恰好听到了安小强的最后一句:“你们谁要是不信,就翻翻他身上,他跟外星人通话的联络器就在身上,我昨晚亲耳听到的。”
裴晓连转身就走,被人拦住了,是万春的跟班:“哟哟,这不是裴晓连天使吗?”
万春捂着鼻子,“拉远点,影响我胃口。”
跟班谄媚地笑道:“万大,外星人的联络器要不要找找?”
万春嗯了声,“找什么找,我们怎么可以为难人家。”一晃凑到了裴晓连跟前,扣着他下巴微笑:“联络器在哪儿?”
裴晓连见他眼珠子好像旋转木马一样,心里一惊想扭头,万春的手劲却扣着他转不了头,当即就中招了,等到迷迷糊糊清醒,就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全变了,鄙夷,轻视,他仿佛千夫所指。这辈子裴晓连也没经历这样的事情。
再看万春,万春恭谨地弯腰,手里捧着蓝玎给他的黑色联络器,“老大……”倪晨似乎刚进食堂,脸色沉沉地拒绝万春的好意:“万老大不用客气。”
这是什么状况?
裴晓连这一次待着的地方就是万春的队伍,他十分清楚万春的人品,心里蓦然升起一个念头,还没等实施,一个人走他边上过,嘭地将他一撞,接着右边又是一撞,后背又是一撞,有人在那儿喊:“汉j,i,an滚远点。”
又有人跟了一句:“卖屁股求荣真不要脸。”
裴晓连刚回头刚想解释,脸上一轻,纱布被人取了,周围人重重的抽气声,“好恶心。”
“哎呀,我饭吃不下了。”
又有人说:“胖子,臭不臭,还拿他纱布干什么,他妈的,丢马桶里去。”
“我要晕了,他是从女人大姨妈那儿爬出来的吗,老天啊,救救我,哦,玛利亚……”
谁在夸张地叫着,周围哈哈大笑一片。
万春退到了一边,倪晨拉着魏真良离开食堂,万春抬头,又变成了嚣张的万春:“垃圾滚出去,臭死了,还要不要吃饭?”
几个人过来推搡裴晓连,裴晓连手心里冒出一截藤条又忍了,他梨花带雨地再看周围的人,从前拍马不及的男人现在对他只有重重的厌恶和恶心的表情。
他毁了,没了美貌他什么都不是。他毁了,心里一股股呐喊,可是他被谁毁了?
裴晓连忽然笑了起来,一定是他……
眼神牢牢地锁住了倪晨魏真良远去的背影,